这个猝不及防的公主抱,吓的顾北欢身子一哆嗦,手不自觉的抱住了陆九渊的脖子。
真是怕摔,没有别的想法。
抱上媳妇儿,陆九渊撒丫子便走。
“陆九渊,你个混蛋,快放我下来。”
顾北欢是真没想到他这么赖皮,大厅里人多的很,实在是太丢脸。
低下头,陆九渊还不忘啄了她一下,说:
“我看你两腿发软,需要老公抱抱。”
需要个鬼!
顾北欢没好气的回他:“你放我下来,我数三个数。”
他又不是小孩子,才不吃这一套。
身后,关棠和贺知许扯着嗓子喊:
“走错了,房间在这边。”
只有陆九渊知道,他没走错。
直接把媳妇抱回房就完事了。
一进门,顾北欢挣脱了下来,转身想要出去,被陆九渊壁咚在门上:
“你可以惩罚我,前提是我们必须先领证,我不想随便一直阿猫阿狗都能跳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这也太霸道了。
顾北欢扬起头:
“我说过了,婚姻能给我的,我自己都能给,所以,我不结婚,不领证,天一亮我就从你家搬出去,我们俩从此分道扬镳,各不相干。”
陆九渊瞬间红了眼,放着‘狠话’:
“你要搬走可以,不能留下任何一件你的私人物品。”
不留就不留。
看吧,这个男人果真迫不及待的想要甩了她。
顾北欢气急了:“放心,我什么都不会留下的,一根头发丝我都会打包带走,绝不会留在那里碍你的眼。”
陆九渊露出欣慰的表情来:
“那就好,那你千万记得把我带上,我有手有脚,会自己跟你走,不用辛苦你打包。”
顾北欢冷哼:
“你又不是我的私人物品。”
陆九渊猛的亲了上去:
“盖章定论,现在我是你的私人物品了。”
他这不是耍流氓吗?
顾北欢指了指外面:
“门口有垃圾桶,你这件私人物品我不想要了,既然你有手有脚,那麻烦你把自己扔一扔。”
陆九渊眼里泛着泪花,温柔的哄着:
“乖,咱换个方式惩罚,行不行?”
顾北欢干脆利落的回他:
“不行。”
陆九渊紧紧抱住她,靠在她的肩膀上示弱:“你是不知道,刚刚贺斯年在我面前放狠话,他说只要我们一天不领证,他就一天不死心,欢儿,我真的好没安全感,我们不要闹别扭了行不行,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话可是你说的。
顾北欢点头:
“那好,你现在松手。”
陆九渊不肯,顾北欢一把推开他:
“我至少没有跟他单独见面吧?如果你觉得关棠不可信的话,贺知许是你兄弟,你难道信不过他?可你呢?你明知道我很介意你跟白玉单独相处,但你还是不辞辛苦的去了老屋。我跟贺斯年的每一次见面都坦坦荡荡磊磊落落,我从不曾欺骗过你,而你做了什么,你说你出差,去老屋出差?去好友的坟前出差?”
其实她并不生气这一点,可要论安全感,谁又有十足的安全感呢?
陆九渊没想到她在意这件事,急忙解释:
“我是想调查...”
不等陆九渊说完,顾北欢打断了他:
“可你明知我介意的,在鹿城的时候你见识过了,她就站在你面前,我都能嫉妒到发疯,但你还是这么做了,你是笃定我对你动了心,不会离开你,但你错了,我顾北欢向来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一段感情我不想要了,那就代表着我对那个人已经死了心。”
“还有你跟孟西洲的那个赌注,一条项链,换你锲而不舍的追求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我是该感谢你如此痴情呢?还是该为自己可悲可叹一声,我顾北欢的青春,原来这么有价。”
女人不讲起道理来,顾北欢自己都怕。
这些放在以前,她是真的不介意的。
蒋南汌送小护士回家,被她亲眼看到了,她都觉得正常。
科室聚会,女医生喝多了抱住蒋南汌不撒手,她也没生气。
就连蒋南汌背实习生下楼,她都不吃醋。
要论大方,她当年是真大方。
要说小气,她现在是真小气。
芝麻点大的事情在情绪的翻滚之下被无限放大,一丁点委屈就能让她眼泪决堤。
快奔三的年纪了,硬是活的不如十几岁时坚强有韧劲。
顾北欢讨厌这样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己,但她难以自控。
除了用力抱住她之外,陆九渊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看着顾北欢眼泪往下掉,陆九渊慌了神:
“你别哭,我改,我都改。”
顾北欢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
“你让我作一作吧,这么多年紧绷着一根弦,我已经很累了。”
上学的时候没有叛逆期,谈恋爱的时候也不曾作天作地,工作了更是隐忍负重,坚强的太久,一阵风吹来,她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