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欢麻溜的从沙发里爬了起来。
快速的进了洗漱间,刷牙洗脸,然后换好陆九渊替她准备好的衣服,坐在洗漱台前开始用化妆品来掩盖自己这张略显疲惫的脸。
陆九渊悠闲的躺在沙发上欣赏自家媳妇的盛世美颜,嘴里说着:
“不着急,姨奶刚到家,还要倒时差。”
倒时差是长辈的事,什么时候去见就是晚辈的事了。
顾北欢以最快的速度拾掇好,催陆九渊起床的时候,陆九渊嬉皮笑脸拿她打趣:
“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我家长辈啊。”
瞧他那贱嗖嗖的模样,顾北欢威胁他:
“等会我就跟妈妈告状,说你大半夜偷偷溜回了我的房间,半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一点都不尊重我。”
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陆九渊急忙求饶:
“姑奶奶,你已经坑了我古镇一条街了,再这样下去,我妈会让我把心肝脾肺肾都挖出来给你,你信不信?”
顾北欢对此嗤之以鼻:
“切,我又不稀罕你的古镇一条街,更瞧不上你那黑乎乎的心肝脾肺肾。”
陆九渊笑嘻嘻的抓住她的手:
“你别仗着我妈宠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现在姨奶来了,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这位大哥一定没听过那句话,靠山山会倒,靠海海会枯。
姨奶一见到顾北欢,就欢喜的不得了,紧紧握住顾北欢的手,直接甩给好久不见的陆九渊一个大白眼: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这臭小子欺负我的宝贝外甥孙媳妇了,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咱陆家的爷们,威风只管往外使,在自家女人面前,就得低头,要不然,姨奶奶我可不饶你。”
何清渠在旁边+1:
“还有我。”
这靠山还没靠就开始倒了,陆九渊顺势低头:
“哪敢哪敢,以前是天大地大,我妈最大,现在不一样了,天大地大,我媳妇儿最大,我哪敢欺负她。”
何清渠上去就揪住了陆九渊的耳朵:
“还说你没欺负人,你刚从哪个房间里出来?我不是让你睡客房了吗?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大半夜偷偷溜回房间骚扰我的宝贝儿媳妇去了?”
陆九渊求助似的看向姨奶,姨奶一拍他的胳膊:
“臭小子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时候你媳妇消气了喊你回房,你再搬回去住,在此之前,你老老实实睡你的客房,再敢偷偷溜回去,我叫你爸打断你的双腿。”
姨奶比婆婆还彪!
顾北欢趁机打量着姨奶,时光迟暮,美人的身上自然免不了会留下岁月的痕迹,姨奶的穿着打扮,就像是财阀世家的老奶奶,高贵而又慈祥。
以前顾北欢以为,国服旗袍只有那些倾国倾城身材凹凸有致的大美人才能穿出风韵来,见了姨奶,顾北欢突然明白,旗袍这种有厚重历史感的服装,越是历经岁月沉淀的人,越能穿出它的底蕴来。
墨绿色的旗袍配一串脖子上的珍珠,加上姨奶本就白皙的皮肤,和脸上挂着的慈爱笑容,看着就让人觉得倍感亲切。
一番打趣过后,陆九渊扶着姨奶落座,正式介绍道:
“婚礼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姨奶回来,还请姨奶莫怪,这位就是我心爱的姑娘,我的夫人,顾北欢。”
此时的姨奶,眼含热泪,激动万分的说:
“好孩子,好孩子,我家这小子有福气,终于把你给娶回来了。”
终于?
顾北欢十分诧异。
陆九渊说姨奶早就知道她了,可顾北欢瞧着姨奶,却似乎是第一次相见,印象中完全没有姨奶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姨奶显然比所有人想象当中的都要激动,她紧握着顾北欢的手:
“好多年了,这小子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幸好,幸好,结局美满。”
当着家里人的面,顾北欢没敢提出质疑。
只是眼神犀利的看了陆九渊一眼。
姨奶说完,又叹了口气:
“就是这婚礼,太寒酸,太对不起这么好的姑娘了。”
何清渠在一旁附和:
“就是就是,太委屈我家乖乖了。”
陆闻卿生怕这位自己视同亲生母亲一般对待的长辈会降罪,急忙解释:
“这臭小子是到了婚礼当天才通知我们来参加的,时间太赶,我们都来不及准备什么,这事说起来倒是一大遗憾。”
姨奶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她在叹完气后,立刻作出决定:
“既然你们都觉得对不住我这宝贝孙媳妇,那就知错便改,等明年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再补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风风光光的将这么好的姑娘迎娶回来。”
姨奶都发话了,陆九渊哪敢不从。
他在姨奶面前撒娇:
“姨奶,你把我想准备的惊喜都给说了出来,那我不管,等我风光迎娶欢儿的时候,姨奶要当婚礼见证人。”
七年前,陆九渊大闹亲哥婚礼,然后远渡重洋。
在国外的那几年都跟姨奶住在一起,两个人的感情最是深厚。
姨奶自然是乐开了花,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