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欢捏紧手中的抱枕,眸子发狠,哼哼道:
“开车,我要去找贺斯年。”
疯了吧。
这已经是大半夜了。
关棠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姐妹,你清醒一点,这个时候,贺斯年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沉沦,扰人清梦犹如断人子孙啊,你确定要干这缺德事?更何况你别忘了,在你没跟陆九渊鸾凤分飞之前,你好歹还是陆家的儿媳妇,深更半夜私会男人,传出去不太好听。”
顾北欢执意:
“我不管,我今晚必须见到贺斯年。”
这女人一犯倔,八匹马都拉不回。
关棠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贺斯年未必想见你,不过谁叫你是我宝宝呢,我就牺牲牺牲我的个人清誉,把贺斯年请到这里来吧。”
反正她未嫁贺斯年未娶,倒也合情合理。
还是关棠想的周到,顾北欢抱着她一顿撒娇。
但是!!!
下一秒关棠发飙摔了手机:
“贺斯年这混蛋,竟然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便相见,见鬼了,他贺斯年居然还在乎这玩意儿,你说奇怪不奇怪?”
谁不知道贺斯年是个一天都离不开女人的主。
关棠大受打击:
“是老娘魅力不够吗?你等着,我再试试。”
关棠捡起摔在沙发里的手机,飞快的发过去一条微信:
“顾北欢在我这,你爱来不来。”
十七分钟后!
准确来说,是十七分钟四十六二秒后,门铃响起。
贺斯年进屋第一句便问:
“发生什么事了?”
顾北欢正在厨房泡方便面,就酒会上那几块点心,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但关棠不怎么会下厨,顾北欢也懒,索性泡碗方便面对付对付。
见贺斯年气喘吁吁那样,顾北欢放料包的手都抖了抖:
“你不是说不来吗?”
贺斯年走过去,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鸡蛋火腿和上海青,夺过她手中装着方便面的碗,说道: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不来,大半夜你不搂着你的跟屁虫老公睡大觉,跑关棠这里来做什么?还吃这些垃圾食品,怎么?陆家已经没落到少你一口吃的了?”
这家伙说话就很冲!
关棠在一旁偷笑:
“我就说这家伙八成是从温柔乡里撤出来的,火气那么大。”
他们仨真的是太熟了。
熟到顾北欢曾经想撮合他们俩,贺斯年的原话是,我左手右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再多一双手也没什么意思。
关棠不甘示弱,也回了过去,说被女人用废了的玩意儿,她嫌脏。
这俩就是嘴皮子不饶人,但其实关系一直很不错。
总之,他们仨之间,没有人会往爱情这复杂的东西上面想。
即便是关棠以顾北欢的名义把贺斯年叫来了,她也只是觉得,外面的女人如衣服,而她们俩对于贺斯年来说,等同于手足。
手足有事,温柔乡是留不住他的。
以前贺斯年听到关棠这么说他,他还会附和一句,说太可惜了,还想天亮之前睡过再说拜拜的,白瞎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现在的贺斯年,在厨房忙活的同时,竟然开始解释了:
“我跟霸姐打了个赌,要戒女色。”
关棠听后,捧腹大笑:
“你?贺斯年?戒女色?开什么国际玩笑,你这是一心求死啊?”
这是贺斯年以前的原话。
每次关棠和顾北欢劝他收敛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别回头栽在女人手里了。
贺斯年说,日无女色,宁死不活。
所以关棠是打死都不相信贺斯年会浪子回头的。
贺斯年开了火,淡淡的来了句:
“我想试试,我还能活多久。”
听着像是来真的。
关棠进了厨房,从背后抱住顾北欢,笑问贺斯年:
“那你坚持多久了?”
关棠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加上她一向理智冷静,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来,贺斯年打趣道:
“现在几点了?”
关棠看了看手机,答:
“凌晨三点。”
贺斯年点点头:
“嗯,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坚持了三个小时,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已经回家洗干净准备睡觉了。”
三个小时。
也就意味着深夜十二点他还在女人的被窝里。
关棠对此嗤之以鼻:
“算了吧,别戒女色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反正这世上有渣男,就有贱女,我还是那句话,你别碰干净的姑娘,小心遭雷劈。”
泥潭里打滚的人,脏上加脏也无妨。
贺斯年见关棠这关过了,他把面条煮好后,装进中岛台上放着的两个碗里,然后边刷锅边问:
“你们这么晚把我叫来有何贵干?总不至于大半夜的叫我过来给你们煮碗面吧?”
贺斯年厨艺极好。
顾北欢和关棠吃着他煮的面条,一个劲的夸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