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汌居然朝着顾北欢深深鞠了一躬。
要知道蒋南汌在顾北欢面前,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让他认错道歉,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时隔这么多天,蒋南汌这是闹哪样?
受到惊吓后的顾北欢,本能的寻求帮助,大喊一声:
“珍姨。”
珍姨见状,急忙走过来,稍稍挡在顾北欢面前,皱着眉头问道:
“蒋医生,你这是...”
顾北欢跟蒋南汌之间的事情,家里的下人是不知情的,但珍姨是在陆家干了很多年的老人,何清渠对她十分信任,这些事也早有过交代。
顾北欢是何清渠的心肝宝贝儿媳妇,她不能时时刻刻在家,自然要找珍姨帮忙护着自己的心头肉。
因为周末要忙画展的缘故,家里的下人都各司其职的忙去了。
餐厅只有他们三人。
蒋南汌豁出脸面去了,低声下气的说:
“我们的事,我欠你一个道歉,是我觉得九年的感情,该有一个收尾了,再往前走,只会让我们两个人都陷入悲剧和痛苦当中,也是我没有男人的担当和气魄,妄图让自己内心好过一些,于是算计了你,对不起,顾北欢,我们理应好聚好散的,是我搞砸了这一切,辜负了你最宝贵的九年青春。”
谈恋爱嘛,合久必分,再正常不过。
就算是国家认可法律保护,也架不住两颗心的背驰。
一段感情的结束,谁都不必说抱歉。
但是...
顾北欢不太认同他的那一句:
“妄图让自己内心好过一些?冒昧的问一句,蒋医生,现在你的内心好过吗?”
算计一个跟了自己九年的女人,何其无耻。
事到如今,他还要尽可能的美化自己。
明明就是想在外人面前博一个好名声,他连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都没了。
被顾北欢点破后,蒋南汌显得很不耐烦,他直起身来,忽略顾北欢的提问,转身就想走。
客卧那边传来嗯哼的声音。
陆九渊从房间走出来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清清嗓子,咳嗽了几声。
蒋南汌听后,再次恭敬的表示:
“我知道,如今你已是陆家人,或许并不稀罕我的道歉,我这么做,不求你原谅,只求一个心安。”
心安?
顾北欢冷笑:
“在这个家里,即便是我原谅了你,你就能心安了吗?”
蒋南汌瞪了顾北欢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再告诉她,你别得寸进尺。
傻子都知道,蒋南汌向她道歉,肯定是迫于陆九渊的威严,只是让顾北欢感到好奇的是:
“蒋医生,你到底做了多少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的事情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让你一大清早就这么违心的来跟我道歉?”
蒋南汌自然不会说。
陆九渊走了过来,伸手搂住顾北欢的小蛮腰,在她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道一声:
“欢儿,早啊。”
顾北欢没好气的问:
“这会儿不怕把感冒传染给我了?”
陆九渊大笑:
“蒋医生虽然人品不咋地,但医术还是勉勉强强过得去的,治一个感冒,一晚上的时间就够了。”
见陆九渊来了,珍姨撤退去厨房忙活,顾北欢主动伸手抚上陆九渊的胸脯,十分妩媚道:
“以后这种小病,就别劳烦蒋医生了,难道你忘了,我做了这么多年医药行业,治这种小病最在行了。”
像他们如果是真的一般的感冒的话,一次性多吃几颗维生素c就可以了。
至于陆九渊这样的感冒,顾北欢娇嗔:
“是药三分毒,少吃为妙。”
陆九渊爱死了顾北欢这种平时很难看得到的一面,他伸手托住顾北欢的下巴,暧昧问道:
“顾医生难道有什么灵丹妙药?”
顾北欢点头:
“当然有啊,像你这样的感冒,晚上早点上床,跑个五公里,出一身汗再洗个澡就好了。”
五公里。
多么隐晦的调情啊。
蒋南汌看不下去,别过头,试图屏蔽这两个矫情的人。
偏偏陆九渊还要问他:
“蒋医生,你觉得顾医生的偏方管用吗?”
碍于陆九渊的威胁,蒋南汌不得不顺着顾北欢的话说:
“这法子因人而异,对二少不光能治病,还有奖品。”
陆九渊明知故问:
“哦,是什么奖品?”
蒋南汌尽可能的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假装平静:
“一份长达十个月的订单,连接着终身的羁绊,你应该喜欢。”
十月怀胎,自当欢喜。
陆九渊满意了,点点头,看向顾北欢,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欢儿,蒋医生的道歉,你可满意?”
从不期盼,何来满意?
顾北欢转身回到座位上,端起手中的燕窝,笑道:
“我们生而为人,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陆九渊的眼神瞬间清冷而又犀利,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回来,对蒋南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