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在她耳边呢喃:
“与其让坏人变老,不如让坏人变好。”
顾北欢听了,忍不住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以便于更好的看清楚陆九渊这个人。
让坏人变好,这的确是一件小事。
毕竟坏人千千万,不可能每一个都能变好。
但只要有一个变好了,都将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顾北欢犹豫片刻,伸出大拇指来:
“恭喜你,你做到了。”
但这并不值得骄傲,陆九渊把剥好的瓜子递到她手心里,叹了口气说:
“我希望以后有我陆九渊在,就没人敢小瞧你顾北欢分毫。”
这句话。
好熟悉。
顾北欢笑着打趣:
“这不是顾二爷的话么?他在男人堆里算老几,盛小六就在女人堆里算老几。”
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就是追剧的好处。
但陆九渊很认真的说:
“我不管什么顾二爷盛小六的,我只知道,你顾北欢跟我在一起,只能笑,不能哭。”
顾北欢作势要挤出两滴眼泪来:
“别说了,再说我要哭了。”
哭是不可能的。
第一次见面哭成狗,已经丢脸丢到外婆家了。
那算是顾北欢第一次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哭。
这些年来就算是遇到挫折和磨难,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她也只会在深夜里躲起来默默地哭。
哭完擦干眼泪,天一亮,又是一个元气满满干劲十足的打工妹!
陆九渊擦擦手,然后用肩膀推了推她,提醒道:
“你这两天,估计会有点麻烦。”
有麻烦?
顾北欢皱眉:
“哪来的麻烦?”
陆九渊想了想说:
“可能是工作上的,也可能是生活上的,不过问题不大,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声。”
莫名其妙冒出这一句。
铁定有鬼。
顾北欢眼一瞪:
“快说。”
陆九渊憨笑:
“我本想对徐正坤手下留情的,一个没忍住,下手重了点。”
原来是这样。
顾北欢叹了口气,问:
“断手断脚了?”
陆九渊答:
“连脖子一起抹了。”
那难怪他要事先提醒。
顾北欢耷拉着脑袋,想了想说:
“以唐晚柠的性格,她这两年在徐正坤身上肯定捞了不少钱,如果徐正坤垮了,大难临头她肯定先飞了。”
不过,即便是飞了。
这笔账,她也会算在顾北欢头上的。
只怕她跟蒋南川在一起九年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陆家二老的耳朵里。
顾北欢本来也想提醒陆九渊一句的,但之前针对这件事有过讨论,再加上陆九渊本身就是个放荡不羁的性格,这件事影响应该不大。
而陆九渊根本没有去想这些事,他陆九渊的女人,谁敢在他面前说半个步字。
他准确的听出了顾北欢话里的意思,问道:
“所以呢?你想给徐正坤送复活甲?”
顾北欢淡笑: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更何况徐正坤这个人也还行,至少他在破产之前,已经安顿好了他的老婆孩子,我了解过徐正坤这个人,有点真本事,而且有志向,只是这两年有点小钱钱就飘了,你现在把他脖子给抹了让他从零开始,他要是能东山再起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励志的好事。”
陆九渊点点头:
“行,那就听你的,关键时候,我会拉他一把的。”
如果徐正坤值得他伸以援手的话。
所以现在就要静观其变。
徐正坤的一切,毁在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身上。
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为自己抛妻弃子的行为买单,重振旗鼓,要么跟唐晚柠一样,自甘堕落,怨天尤人,然后对陆九渊和顾北欢展开报复。
顾北欢相信,徐正坤不是那样的人。
她的眼光,就只有在蒋南川身上翻过车。
而此刻,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因为她发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在暗戳戳的期待着打唐晚柠的脸了。
等徐正坤东山再起时,不知道唐晚柠该如何自处?
这一幕,光是想一想就很让人很兴奋。
但这也让顾北欢意识到,跟陆九渊在一起才几天的时间,她真的已经在逐渐的解放自己的天性了。
就像是紧绷着一根弦突然松下来。
浑身舒坦。
这舒坦劲没过几分钟,陆九渊接了一通电话。
回来时神色有恙。
但顾北欢问起,他又不肯说,只是告诉她趁着婚假不用上班,又暂时没有蜜月打算,可以在家好好陪陪父母。
话音刚落,顾北欢也接了一通电话。
回来时,她拍了拍陆九渊的肩膀说:
“走了,回家。”
陆九渊正在吃橘子,吐了吐籽问:
“回什么家?这不是你的家吗?”
难不成还有他不知道的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