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柳文缓缓苏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在她的意识中,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一直在忍受着绝望与孤独。
很多时候,她都快要坚持不住,彻底放弃了。
不过,每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就会想到白月和白小丫,从而继续在梦里坚持下去。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梦中痛苦煎熬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才能解脱,但她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只要放弃了,就再见不到白月和白小丫。
因此,她一直坚信着,只要自己咬牙坚持下去,总有梦醒的一天,而她所承受的一切苦痛都会烟消云散。
她终会与白月重逢,她会重新见到女儿……
而今天……就是她梦醒之刻!
柳文静静地站在春居泉中,看到久违的阳光照在自己脸上,竟觉得隐隐有些刺眼。
“好长的梦啊……好真实……我到底睡了多久?”
柳文自言自语说着,随后看到站在春居泉岸边的白月,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阿月!”柳文惊喜地喊着,立马扑进了白月的怀里。
“小文……你醒了啊!”白月紧紧抱着扑到自己怀里的柳文,轻声唤道。
“阿月,我跟你说呀!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边我被一个妖怪杀了,然后小丫也被那妖怪抢走了!”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漆黑的空间中……那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想要醒过来找你,但我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在那个梦里,我又冷又饿,谁也帮不到我……然后我就要崩溃了!”
“阿月,你肯定觉得很可笑吧?我做一个梦都要崩溃……不过我后来又想了想,反正都是梦,只要我醒过来,就能见到你和小丫,然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就一直在那小黑屋中静静地等着!”
“后来啊,我又突然感觉到了你温暖的气息,那时我就知道,我马上就要醒过来了……所以我就等呀等……你瞧!我终于醒过来了!”
“啊……真的是好可怕的梦呀!”柳文絮絮叨叨地说着,将自己这十年间的所有经历,全部当成了一场梦。
虽然在梦里,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到希望,但她依靠着对白月和女儿的思念,硬是挺过了这场噩梦。
而白月只是抱着柳文,静静地听着柳文的啰嗦,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柳文温柔的声音了。
如今看着可爱的妻子躺在自己怀里,白月觉得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值了。
不过在感叹之余,他更多的是愧疚。
要知道……柳文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十年,柳文经历的痛苦,远远超过他在幽牢承受的刑罚!
如果他在十年前没有自暴自弃,继续坚持下去,他或许能更早地救回柳文和白小丫,让妻女不必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小文……这些年,都委屈你了。”想到这些,白月再次紧紧抱住柳文,温柔地说道,眼眶湿润。
他自然清楚,柳文能撑到今天,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
柳文不会修行,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她在这十年间,顶着一个残魂,被别人嵌入器偶核心中,终年不能听不能见,忍受着无边无际的孤独……
这十年,每一分每一秒,对柳文来说都是煎熬,堪称绝望的地狱。
“阿月?你怎么哭了?”
柳文诧异地看向白月,疑惑道:“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你一个大男子汉,哭什么?怎么搞得我们像是分别了许久一样?”
“小文,你所经历的一切,可都不是梦。”白月看着柳文的眼睛,认真说道:“我们……已经分别了十年。”
“十、十年?”
听到白月的话,柳文懵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白月,大脑一片空白。
自己在梦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信息量,实在太大!
可如果她经历的这些都是真的话,那白小丫她……
忽然间,柳文想到了被妖怪掳走的白小丫,她也顾不得去关心自己在梦里经历了多久的苦痛,慌张地对白月问道:“阿月……那我们的女儿小丫,小丫她怎么样了?她真的被妖怪抓走了?”
柳文一下子便急哭了,一脸紧张地看着白月,焦急问道:“小丫她没事吧?”
看着柳文的焦急的样子,白月伸手将柳文眼角的泪珠擦去,轻声道:“放心吧,小丫她现在很好,如今还在江城读高中。”
“小丫没事就好……”柳文听到白月的话,顿时长舒一口气,随即又是一愣。
“等等?高中?”
柳文似乎抓到了什么,一脸震惊地看着白月,惊道:“小丫她已经读高中了?”
“都已经过了十年,小丫她读高中不是很正常么?”白月反问道。
柳文焦急道:“完了完了!小丫她最重要的童年,我这个做母亲的居然不在她身边!我真的太失职了!”
“小丫她不会在学校被霸凌了吧?同学们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