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紫晏不屑于理会她,她便渐渐胆大起来,在其身边孜孜不倦的卖乖,以期增加对方的好感,不要利用完了顺手宰了她。
嗯?承诺过“今日饶她性命”?
呵呵,邪修说的话能信?她自己都是个谎话连篇的主儿,还敢信别人的承诺?
多在她手下呆一秒钟,就多一分被灭口的危险啊!
清醒点儿!人得自救!
“姐姐,您不知道,三个月前,我原本也是良民啊太君……咳,口误,那个,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三个月前被这山魈精从家乡拉倒这里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好凄惨啊……妻离子、咳咳是背井离乡、孤苦伶仃,在地火洞中被老道软禁,暗无天日……”
“在门中,因为善良老实,常被师兄弟排挤欺负,肆意嘲笑……特别是山魈精原本的几个亲传弟子,对我百般羞辱……我连饭都吃不饱……”
“只因山魈对我别有用心、以宗门少主的身份麻痹于我,两位师兄便对我起了杀心……这次我掉落溶洞,就是两位师兄阴谋陷害……姐姐,我太难了啊!”
石台中央,紫晏在低头修复传送阵,她则在一旁盘腿坐着,半真半假、一边回忆一边编造,说到后面,竟然把自己都给感动哭了——原来我这么难!
我真是太难了!
我我我真是太惨了啊!
或许是她无止境的唠叨终于惹烦了紫晏,紫晏终于停下手中的事,回头看她。
“……你……你……干嘛……”江月馨吓了一跳,旋即立刻赔上笑脸,笑盈盈道,“姐姐,您有何吩咐?”
“江小红?”
“诶!”江月馨连忙讨好的答应了一声,完了才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我的假名?
“呵。”紫晏一声冷笑。
所有的了然、威胁、不屑,都这一声冷笑之中。
可怕的是江月馨居然完全领会了这声冷笑中的无数内涵:
不必撒谎,你在地火洞撒过的谎我都知道;
不必狡辩,你如何挑拨两位师兄争斗之事,我也知道;
不必遮掩,你的名字叫江小红,还是个假名,这些我还是知道!
若再敢喋喋不休,就将你这小修士一指头碾死!
本座不杀你,只是不屑对你这等蝼蚁撒谎罢了!
……
只需一个眼神,江月馨却再也不敢多嘴了。
她不敢……泪奔!
这个紫晏魔君到底是什么修为?
受重伤都可以干死旋照期高手的老山魈,人家在冰棺里养伤就能知道百里之外地火洞中发生的事,恍如亲眼所见!
这是用的法术?还是用的别的方法?
修真界新人表示太过玄幻,难以想象!
封建时代的贫苦老百姓怎么也想不到皇帝平日怎么过日子,想着:皇帝怕是每天都能吃十斤肉,还可以每天牵一百头牛耕地!晚饭又数不清的肉夹馍吃!想着当皇帝真好!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
然而,真实与他们天差地远,何其可笑?
可为何呢?
只因见识差异太大。
修真界不也正是如此?
江月馨这么一想,也就想通了——她修为低微,信息不对等,不动也是正常的嘛!而且她也不算撒谎,本来就是被老山魈抓去的!也是被两个师兄嫉恨、被同门排挤!她不需要心虚!
对!一点都不心虚!
可是……还是好好奇啊!她到底怎么知道的啊?连老山魈的来历秘密都一清二楚!
她知道的都是发生过的事情,不能知道别人心中想的事,否则她就不会叫自己“江小红”,而是叫自己“江月馨”了。
总觉得这个人神神秘秘的……连脸都要施法术……嗯……不会是她长得太丑?
江月馨不敢再说话,自个儿在一边胡思乱想。
直到紫晏叫她:“过来!”
她才赶紧把杂念赶出脑海,听命行事。
“你,将养灵灯置于此处。”
石台上已经完全变了,原本看起来还算平整的地面,变成了一块精致的、复杂的、大型的刻印芯片,线条规整,有种别样的美感,特别适合。江月馨甚是震惊,这种有如机器开凿的现场简直能治愈强迫症啊!
然而她不过刚刚凝神于目,不知不觉竟用了残余的真元凝于紫府!一时间头昏脑涨,紫府震荡,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蠢货!”
紫晏没预料到她这个连神识都没有的人竟敢乱开紫府,连忙一挥手收了残余真元,封闭她的紫府,喝道:“闭眼!默念《地凰诀》!”
江月馨连忙收敛心神,修习自己的功法,半晌才恢复过来。
看紫晏面色难看,心里嘀咕:等了三年都不急,还着急这一小会儿啦?
“和你这没脑子的小魔头同处一室,每一息都令人厌烦。还不快在养灵灯前打坐坐好?”
江月馨:“……!!!”
我就是轻微撇了一下嘴而已!她她她又知道我在腹诽她了?
这女人是不是魔鬼啊?!
……
传送阵的中心,二人盘腿而坐,江月馨坐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