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他二十多年的参禅功夫已经彻底被打破。
修行只是他养老的一种方式,寺庙中天天听佛诵经,能让他的心得到一些安宁和清净。
他只是以这种方式不闻世事。
听完鲁宁的话,子穆居士依旧是垂目,良久,才停止手中的佛珠,缓缓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他眼睛中全是沧桑和疲惫。
“有因就有果,阿弥陀佛。”
鲁宁心中泛起一阵悲戚,当年的父亲与姜城明争暗斗,那是何等的强势。
只怕子穆居士这句有因就有果是对整个事件的概括。
“爸,这是秦凡让我交给你的。”
他将血誓铁券的拓印递给了子穆居士。
后者摊开一看,很明显身体一顿,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接着,子穆居士就再次垂目,口中默念经文。
他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平息心中的波澜。
鲁宁也不敢打扰他,只是耐心等待。
半响,子穆居士才睁开眼睛。
“宁儿,你回去吧,让郸儿明天上山来接我,只能让他一人前来。”
鲁宁也不知老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只能答应下来,“爸,您保重身体,我先回去了。”
子穆居士挥了挥手。
第二天,鲁郸果真是独自一人来接子穆居士。
父子俩只是闲聊日常生活,对于家族中的事都没有谈。
随后,子穆居士带着鲁郸在寺庙中四处参观。
顺便向寺庙方丈告别,便坐上鲁郸开来的小车。
然而,在下山时,小车却意外地发生故障,歪歪扭扭地跌落山谷。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倒是鲁宁在整理遗物时,发现子穆居士留下的书信。
看了书信,鲁宁不禁老泪纵横,父亲这是以死赎罪,终止誓言的反噬。
他信佛,更相信因果循环。
子穆居士隐居二十几年,其实就是想佛灯前为子孙后代祈福。
可没想到,秦凡复仇回到京城。
还找到了血誓铁券,这就让深受佛法洗礼的子穆居士感觉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秦凡既然让鲁宁带拓印上山,那就已经表明态度,他不喜欢鲁郸,要扶持鲁宁上位。
否则,后果就是让鲁家万劫不复。
子穆居士是和姜城同时代的人,他更是老成精的人物。
他心中很清楚,唯一能终止这场浩劫的,那就是鲁郸退位。
可鲁郸强势,怎么会心甘情愿,只怕还会生出无穷无尽的事端。
要想斩断这种誓言反噬,那只能是父子两人一起来终结。
只有鲁郸一死,鲁宁作为鲁家唯一的嫡系,上位也就水到渠成。
依旧是维纳斯国际大酒店的六楼。
鲁宁再次见到秦凡和伊藤良品。
这一次,鲁宁是带着子穆居士的遗言前来,神情显得有几分悲伤。
当秦凡听说子穆居士和鲁郸齐齐坠落山谷而亡。
也是不禁动容。
他没想到,子穆居士竟然这般果断和狠心。
“秦先生,鲁家愿意遵守先祖誓言,永不背叛。”鲁宁拱手说。
其实,这也是子穆居士交代的。
秦凡摇摇头,“不,鲁家依旧是鲁家,姜家不屑以这种誓言来束缚你们。”
“只要安分守己便可,哦,还有,我不想别人听到血誓铁券的内容。”
鲁宁身体一震,他自然明白秦凡是说不想王家和肖家知道。
“是,请先生放心,鲁宁什么也不知道。”
秦凡点点头,“伊藤先生,你尽快帮助鲁先生恢复公司运作,你们之间的合作继续。”
“是!秦先生,我会全力协助鲁先生的。”
秦凡站起来,负手走出房间。
鲁宁是百感交集,心中没有恨,反而有一点感激。
鲁家现在是内忧外患,如果有伊藤良品的全力协助,目前的困境很快就会缓解,他也能在家族中重新树立威望。
澳洲的墨尔本郊区。
有一处小庄园,绿茵的草地上有一栋漂亮的白色别墅。
这是姜诗文和鲁郸多年前购置的产业,便于平时前来度假。
现在却成了鲁志文和肖莺莺的居住地。
两人匆忙成婚,就乘坐航班来到了澳洲这个国家。
“秦凡!秦凡!我和你不共戴天!”
鲁志文闻讯父亲和爷爷的死亡,咬牙切齿地一拳又一拳地捶打身边的大树。
顿时,鲜血顺着树皮慢慢流下来。
虽然鲁宁在电话中已经反复强调,这是意外事故,可鲁志文是怎么也不会相信。
他认定,即便不是秦凡出手,也与姜家有关。
“少爷!请保重身体!”一个壮硕男子躬身劝道。
这人叫左信,四十来岁,是鲁家管理澳洲产业的人,更是姜诗文和鲁郸的心腹。
“少爷,复仇的事要慢慢来,我们要未雨绸缪,目前正是对方士气正旺的时候,不适宜硬碰硬。”
鲁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