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形成的塌陷,使巨坑底部堆满乱石,此刻在坑中只见离幽一人,却未见莫缺。
沐云裳无声落泪,突然间如同疯了一般,跃入坑中,在坑下疯狂寻找莫缺的身影。
“莫缺,你在哪里?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去,你不是还要回莫家吗,不是还要和莫殇再战一场吗?你快出来!”
她不断以元气移开一块块巨石,一边大声呼喊,不愿接受这一结果。
巨坑边缘,季云飞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而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他语带残酷地说道:“你唯一的倚仗,便是靠着莫缺争鼎成功,将他引入仙盟,借此得到仙盟重视,到时即便是我也不能对你太过分。”
“但如今,莫缺已死,你已没有半点希望,与我双修,当我鼎炉,是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
沐云裳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边呼喊着莫缺,一边继续在坑底寻找。
她心中无比难受,但却非因为莫缺是她抗衡季云飞的唯一希望,而是因为莫缺此前为她所做的那些事。
他不仅替她淘汰了那些背信弃义,转投他人的榜上天才,又向所有人证明了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沐云裳心中,莫缺早已不仅仅是她要接引的人那么简单,无形之间,已在她心里占了一定的分量。
“一介废人,也值得你如此伤心?”
见沐云裳不断落泪,季云飞脸色微沉,道:“论实力,论背景,我哪一点不是胜他万倍?可我此前对你好言相向,你却拒我于千里之外,如今你为了这个废人,竟然如此伤心?”
他心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屈辱。
以他的实力和背景,选择沐云裳双修,在他看来那是沐云裳的荣幸。
然而沐云裳不仅不接受,甚至不惜选择莫缺这一个体废之人来争鼎,也要将他摆脱。
沐云裳将他神如洪水猛兽,却将莫缺看得如此之重!
这如何不让他感到屈辱?就好像他连莫缺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你也配与他相比?”沐云裳终于有所回应,泪眼通红,冷冷道:“若不是仗着先人余荫,你又算什么?”
季云飞双拳握紧,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在胸中升起。
“我算什么?莫缺不过一介废人,肉身尽废,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
他再没有先前的自负与从容,面色狰狞,吼道:“还是你真以为,凭他一个废人,真能靠一己之力,续上武道?能为他自己开创出一个大好前程?”
“没有资格的人是你!”
沐云裳悲痛之下,再无忌惮,也不顾季云飞在仙盟中的背景,怒斥道:“莫缺虽然体废,但一样能够凭着一具废体,在争鼎中走到今日,一路未曾败过,更是未曾怕过谁!”
“他凭着一具废体,凭着一己之力,便能走到今日,而你呢?哪怕肉身完好,但也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离开先人余荫,你又算什么?”
“他若是废人,你与他相比,便比他还要废上一万倍!”
未能寻到莫缺,沐云裳心中悲痛,自知争鼎不成,今后她再难摆脱季云飞。
绝望之下,她已什么也不顾,对着季云飞大声痛斥。
“你……找死!”季云飞愤怒得胸腔起伏,被沐云裳说得连莫缺这个废人都不如,令他感到无比屈辱。
“贱人,我原本对你好言相向,你却视我如草,还将这个废人看得如此重要!”
他脸色狰狞,彻底撕破了脸面,怒道:“你如此辱我,真以为我要选你当鼎炉,便不敢杀你吗?”
轰隆一声,季云飞含怒出手,祭出一座七层宝塔。
这赫然是一件上阶法器,蕴含滔天威势,已十分接近道器之威!
这也就是他这种背景不凡的人,才能够拿得出来。
“轰隆!”
七层宝塔转动,轰然变大,透着滔天威压,向着沐云裳镇落,似乎要将她直接镇成肉泥。
沐云裳面无惧色,只是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宝塔镇落。
莫缺身死,她心死如灰,与其今后都摆脱不了季云飞,受其之辱,她宁愿就此死去。
至少在临死之前,她说出了她心底的话,做了以前想做但却一直不敢做的事。
“轰!”
那沉重的威压在不断持续,沐云裳只感觉宝塔未落,她整个人都要被那滔天的威势给震散了,嘴角之中溢出鲜血。
然而,她紧闭双眼,却是感觉过了许久,宝塔始终没有落下。
她忍不住睁开双眼,这一瞬间,那方才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无声落下。
“你……你还活着!”沐云裳再度落泪,但这一次流的,却是充满喜悦的泪水。
在他身前,一个身负长剑的身影挡在了前方,双手托塔,替她拦下了那威力强大的法器。
虽然沐云裳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她心里却是知道,她此生恐怕都再忘不了这一幕,再忘不了这个挡在她身前,替她接下上阶法器的身影。
“你居然没死!”季云飞脸色阴沉,手中一招,将宝塔召回。
仙盟弟子,不得对争鼎之人出手,这是规矩!
见到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