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七接话:“这个小贼也是运气不好,出门转个弯就撞我怀里了,好悬没把我撞背过气去。当时张哥就在我边上,听大头在后头又追又喊的,一把就把小贼扭住了。然后经过我专业缜密的审问,这才把事情都招了。”
罗炜问:“那人呢?”
柳小七也把自己的屁股挪开,掀开盖子,罗炜探头一瞧,这人已经彻底鼻青脸肿的不辨尊荣,呈现出不知生死的、被结结实实的捆着的、憋屈蜷缩的蹲在大酱缸里的姿势。
罗炜看了一会儿说:“这人是死是活?别是盖得太久太严实了,给憋死了吧!”
柳小七说:“不可能啊,盖子上都是窟窿,怎么可能憋死。”
说着,伸手死命拍打那人的脸,却仍旧没什么反应。
罗炜似笑非笑:“别是腌成人型咸菜疙瘩了吧,这个都不用刷酱,待会儿直接上火烤全人就成了。”
张文远说:“大头哥,你找俩人抬着这口缸给金医生送去,他那边不是挺缺刺猬的吗?”
罗炜好奇:“金荣那边缺啥刺猬?”
张文远回答:“他需要练针灸的靶子,上回薛大傻被忽悠过去,金医生在他后背足足插了108根针,趴在那里,远远瞧着,和刺猬也不差啥了。”
那人的面皮不由得抖了抖,罗炜翻了个白眼:“别装了,再装给你扎针的就不是金医生,而是容嬷嬷了,”
这人总算肯勉强的睁开眼睛了,第一反应就是苦巴着一张脸求饶:“我能说的都说了,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罗炜一挑眉,示意边上的三人先把这货倒出来,再把捆住手脚的绳子解开。
别看这款大酱缸很大,要换成吕布或者董胖胖这样的,不提前打折了或者割下点肥膘都塞不进去,就算是罗炜这样正常水准的,死命塞进去之后,没个砸缸人也基本就出不来了。这人能毫无压力的蹲在里头,还能顺利被倒出来,可见这人矮小精瘦的程度了。
他满脸感激的看了罗炜一眼,边活动已经麻木的手脚,边说:“你可真是个好人。”
罗炜压根没接这张好人卡:“可别,我已经听说你把自己干的事情都交代了,现在说说吧,谁让你来的?”
小个子问道:“我能知道你是哪位吗?”
罗炜回答:“你祸祸这家度假山庄之前,就没有查查老板的情况吗?”
小个子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其实吧,都是钱给闹的。我需要钱,有人给了我10万块和一瓶东西,还告诉我,这瓶东西往哪里加最容易得手。”
张文远问:“那你怎么知道瓶子里装的是罂粟壳水?”
小个子羞愧道:“我以前和人合伙开过火锅店,因为生意不好,一个没把持住,就进过这玩意儿,所以……”
罗炜哼了一声:“缺德吧你就!”
小个子低着头:“大哥,我真的打算改过自新了,只是老天爷不肯放过我,我闺女得了慢性肾功能衰竭,需要钱治病。”
张文远翻了个白眼:“这怎么又演上南棒剧了?”
罗炜叹了口气:“我不管你说的真假,一码归一码,告诉我,谁派你过来的?”
小个子崩溃道:“真不认识,我都说了,对方戴着帽子口罩,人又是坐在出租车后排的,只知道应该是个男的,大哥,我真没骗你们。”
罗炜眼睛直勾勾盯着对方,直把人看毛了,这才说:“那人为毛找上了你,却不找别人?”
小个子说:“这我怎么知道,大哥,你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闺女是白泽实验学校的六年级学生,在上一年小升初的体检中查出了这个毛病,白校长当时还组织了全校师生的募捐活动,你可以随便找人问。”
罗炜闻言直接恼了,声音都跟着大了起来:“你多大了?”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因为这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点,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正常情况下,再怎么算也肯定超过10岁了吧
果不其然,小个子回答:“我……我……24了。”
“那你闺女呢?”
“12。”
罗炜直接气乐了:“你特么天赋异禀,12岁就生孩子了?”
小个子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你误会了,”随即支支吾吾了起来,“我念中专的时候,跟我们学校的老师偷偷谈了恋爱,她虽然比我大了9岁,丧偶状态,还带着个5岁的女儿,人却是我见过最温柔,最有耐心,最体贴的好女人。后来我中专毕业进了厂子,等到了年纪,我们就扯了证。”
众人集体死鱼眼:“然后呢?”
小个子顿时陷入痛苦的回忆:“我们结婚不到两年,她就因为急性肾衰竭过世了。”
罗炜顿时有些同情这货了,母女俩都患上了肾病,虽然一个急性一个慢性,总觉得会不会是某种遗传方面的问题。他安抚的拍了拍小个子的肩膀:“都过去了,节哀顺变吧!”
小个子苦巴着一张脸:“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闺女不能没人照顾的。”
罗炜问:“你现在靠什么谋生,总不会还在开火锅店吧!”
小个子摇了摇头:“我进了餐饮业的黑名单,没办法开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