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部队收拾妥当,他才恢复镇定:“凡人王朝的争端就该凭借凡人的方式解决,你我这般的人只可从旁引导,不可直接参与,不然必遭天罚。今日之事姑且先不与你计较,要么这会儿,你方派出武将与我方单挑,如若不然,明日一早,东台城门口见真章。”
话音才落,就有单人独骑远远的打马而来,那马,不提也罢,虽然也算高大,却显得瘦巴巴的。
罗炜也是醉了,问自己旁边同样看热闹的吕布:“那个县尉刘熠准备的好马就是这么一玩意儿?”
吕布回答:“整个县城就五匹马,一匹是那匹的媳妇儿,才怀上,剩下的都是它儿砸,只是没成年的小马驹而已。”
罗炜无语,瞅了瞅赤兔:“你也是的,管二哥冲锋陷阵的,把赤兔借给人家用用又怎么了。”
吕布冷哼:“我与爱马之间的情谊忠贞不二,与人共用绝无可能,这是原则。”
罗炜翻白眼,心想,赤兔后来不还是被关二爷骑了吗,也没见它对你多忠心耿耿!忽而又想起他这么个矫情法,换到貂蝉身上,倒是对自家媳妇是不是与人共用没多大的芥蒂,这三观也是醉醉的。
管亥的马破,手上的兵器更破。他惯常使用的是那种长柄大刀,款式上十分神似历史上宋朝才有的朴刀,没有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那么长那么霸气,使用起来却更为灵活,也不像单刀那么短那么单薄,更适合中距离的马战。
他虽然习惯使长柄大刀,东台县城的兵器库里却没有这种兵器,不过问题不大,长枪神马的也是会使的。可库存的长枪都是神马玩意儿,千挑万选也只挑出两杆,一杆的枪杆被虫蛀坏了,枪头重新打磨了还可以使,一杆则是枪头锈成了铁疙瘩,杆子倒基本完好。只得各取一半,重新组装凑成了一套凑合着使。
罗炜又看了看吕布手上的乌金画戟,赤兔这货已经不是灵性而是妖性了,不知道它是怎么弄的,自己跑出来还不算,竟然还想法子把这杆大戟带了出来,董胖胖根据捆绑的手法猜测,赤兔大约是求了他的车夫帮忙,人家才把乌金画戟捆在马背上让它带了来。
吕布见他盯着自己手上的兵器,又是一声冷哼,罗炜算是明白了,也不多啰嗦,反正即便问他为毛不把兵器借给管亥使唤,他大约也会来一套“专属兵器不与人共用”之类的说辞。
管亥行到大军阵前,枪点何大师:“我乃八十四号救助站管二哥,前来应战,何人上前与我单挑?”
何大师的脸都绿了,自己就这么一说,竟然真炸出一个来单挑的。
他其实也挺憋屈,真论起来,他才是真正的张角转世,来到了这里,不但只能打着早年夭折的兄长的幌子,还得忍受一波又一波在他看来万分荒谬的操作,不提战略战术布局方面的问题,就黄巾这会儿粮饷不足、草台班子一般的武装,即便打着人民战争的幌子,基本不愁兵源的问题,也根本不可能与朝廷精锐大军死磕的,再昏聩的朝廷,其底蕴也摆在那里,岂容你高调挑衅。
最最受不了的还有这里的打仗模式,任你带着几万几十万大军,统统搁到一边,只负责加油鼓劲看大戏,全靠敌我双方的武将打死打活的在阵前PK。都什么毛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人凑到一块看地下拳赛呢!《三国演义》的作者这脑子得是多瘸才会搞出这种设定,放着绝对人数的优势不用,偏要指望单挑来定胜负,主流的战争价值观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弄得他这个唯一的正常人也跟着被传染了脑瘸的毛病。
可自己刚才话都放出去了,手下这帮子家伙还就吃这一套,怎么好往回收,大战将起,万一军心乱了,事情可就大条了,于是清了清喉咙:“什么管二哥,不敢通报真名还掩藏容貌,藏头露尾,鼠辈而已,也敢与我黄巾大势相抗,陶升将军,劳烦你去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之辈。”
陶升都快哭了,何大师目前身边的这“四大天王”就数自己武力值低,而且对面那货虽然极力掩藏,可相处了这么久,他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人就是管亥无疑。同为黄巾将领出身,他全不似另外三只那般压根不服管亥的武力值。
可自己再有自知之明又怎样,黄巾大军士气如虹,已经开始呼呼喝喝的击鼓助阵了,更有那举着帅旗的小校一个激动,手中的旗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拿稳,直接拍在了他的马屁·股上,还扯着嗓子跟着喊:“陶将军必胜,陶将军无双,陶将军灭了他的威风……”
罗炜直乐,难怪让这人扛大旗呢,加油鼓劲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陶升再不情不愿,也不能顶着灼灼的期许当个逃兵,胜负是小失节是大,只得提着一杆金属长矛打马上前迎战。
管亥看看自己手上临时拼装的垃圾长枪,再看看人家手上的镔铁长矛,眼睛都红了,比起拿下这货,貌似等他送装备的价值更高。又去打量他的马,尽管自打骑过绝影之后,眼光被拔高了不少,不过陶升的这匹普通的枣红马总比自己的这匹好了不少。
随着再次互通名姓,场上管亥和陶升已经战至一处,二人枪来矛往的打得中规中矩。陶升虽不济,一则,罗炜那边还要把人带回去,不能真伤个好歹;二则,管亥正琢磨着夺人兵器和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