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白泽岛,气温比同纬度的市区范围低了四五度,夜晚更甚。
东滩,一片风大浪急、地势莫测的地方,连空中的海鸟都不乐意在这边区域停歇,可谓是真正做到了连个鬼影都找不到。
罗炜站在环岛公路的西面朝着东滩方向望去,别说,黑灯瞎火的这片区域还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去处。
蝎子精抱着手臂缩了缩身子:“真冷啊,大晚上的,你有事干嘛不找别人,非找我呀!”
吕布手搭凉棚边眺望边问旁边的金荣:“你确认是在这附近跟丢的你父亲?”
金荣叹气:“炜哥不是让大河叔出钱把原本的水月庵重修一下,然后辟出一片地方给城隍庙当下院么,我老爸亲自督促这件事情。我都盯了好几天了,这两天那边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我就住在不远处的神眷寺里,几乎是不错眼的盯着那边的情况,好容易跟踪老爸找到了这个地方,结果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蝎子精狐疑的盯着金荣:“你干嘛跟踪你父亲,难道怀疑他有外遇了,帮着你母亲捉奸?”
金荣黑线:“谁有外遇了,谁要捉奸!”
吕布也很是不解:“别胡说,小金的母亲才过世,虽然照道理说,你们父子俩还在孝期,可现代人好像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在意。”
蝎子精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父亲婚内出的轨,你怕小三进门再带个外室子过来分财产,专门打探一下情况?”
吕布似是明白了,拍了拍金荣的肩膀:“也难为你了,你们这边就这点最让人费解了,财产继承方面竟然不看生母的合法性,只看孩子与父亲的血缘关系。在我们那会儿,嫡出子、妾生子、俾生子、外室子界限分明,这个分明针对的就是财产继承方面。你要是真有骨气,即便只是个俾生子甚至外室子,大可不靠着金主父亲,凭借自己努力打拼出一份家业来。”
“别跟我提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人生而平等云云,但凡非嫡出子女要怨也该怨那些个心比天高、贪慕富贵的生母,同时也该为他的非婚生身份付出更多的努力,不然对于婚生子女来说就太不公平,太没有法律保障了。”
“像我那个不孝子阿蒙,虽说当时我对他为了跟着生母不惜与我斩断父子缘分相当恼怒,这孩子本身的资质又差,总是让我失望,可近些日子看了你们这里对我们那会儿的一些分析,尽然发现这小子后来居然也能成为一方人物。原来世上还真有勤能补拙的事情,不愧是我吕温候的血脉,到底与寻常凡夫俗子不同。”
敢情吕温候同志的一番慷慨陈词主要就是来秀他那个不被待见的儿砸吕蒙的,不对,感觉更像是在炫耀这货自己的优良基因。
罗炜也懒得理他,看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似是或站、或蹲、或坐的黑漆漆狰狞怪兽一般的礁石群,一下子就想起了长假期间在度假山庄烧烤撸串的时候,听几个小少年说起他们偷偷跑到这边赶海的情形。
当时他们就说看到一个老道士打扮的人突然从溶洞里冒出来,罗炜那会儿不以为意,男人么,谁还没有个因为尿急,又一时周遭没个厕所,随便找个背人的犄角旮旯将就方便一下的时候。
可结合金荣今天把他带到同样的地方,这件事情不免太巧了一些,于是他指挥着另外三人分开行动,去寻找那种一人多高,能让人钻的进去的礁石溶洞。
东滩这边的面积着实不小,尽管罗炜形容的那种超大个的礁石相当少见,四人两两一组分开行动也花了半个多钟头才寻出三处似是而非的目标,一一确认之后,最终锁定了其中一处,中间有个大澡盆一般泥洼的溶洞。
溶洞的入口乍一看无比神似一辆竖着朝天开的金龟车,凭着吕布的身形还得侧着身,含胸驼背的才能进去。一进门豁然开朗,溶洞也就有个十四五平的大小,不规则的天花板最矮处也有两米五的高度。
离着入口不到三步就是那个黄泥汤子的泥洼,也难怪那帮熊孩纸会把这里当成临时厕所,在手机惨白色的灯光照耀下,泥洼里头潮湿粘稠,泛着令人浑身不适的浊黄。重点是溶洞里头明明四处窜风,这么好的通风环境之下,泥洼里头都还泛出一股腥臊咸臭的味道。
四人探出脑袋往黄泥汤子的泥洼表面观瞧,齐齐被熏出两米开外。
蝎子精捏着鼻子抱怨:“要死了,你确认那个金华是进到这里才不见的?”
罗炜也很受不了:“没有十成,也有九成把握。”
吕布又摸摸索索的贴墙把溶洞转了一圈:“就这么大点地方,没机关没暗门的,你倒是说说人是怎么不见的。”
金荣一拍脑袋:“不会真有什么上古传送阵吧!”
罗炜无语:“你小子修真文看多了吧,而且,你看这高低不平乱七八糟的礁石地面,还有上头跟狗啃的一样的天花板,哪里能瞧出个阵法的痕迹来?”
话音刚落,四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再次投向中间的黄泥汤子,要说真有猫腻,也只有那里头了。
罗炜迎着几人的热切目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我干吗,好奇的话,自己动手呀!”
金荣第一个表态:“别找我,我不行的,我们医者自带洁癖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