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媳妇到丫鬟再到小厮,集体被同一个人惦记上了。我很好奇,冯渊这次总共看上了七个人,你打算让我跟他争哪一个?”
罗炜恨恨的踢了他一脚:“反正这厮命该被你打死,赶紧揍死他丫的一了百了。”
张文远捂着肚子只管笑:“别别别,我这人做戏还成,出人命是万万不敢的,还是照之前的安排,让他假死脱身算了。”
罗炜虽被这人的无耻闹得憋屈不已,总不到非要轻贱人命的份上,于是问道:“你那个煜樵盯吴门子盯得怎么样了?”
张文远回答:“这人办事还挺妥帖的,也难怪吴门子要还俗,他每三天都要逛一趟芦花巷的昭月阁,月钱几乎都花在了昭月阁的姑娘身上,可见是个重欲的。煜樵找人假扮周边一位新到任县丞家的小厮和他攀谈,花十两银子买了那什么劳什子的护官符,结果他直接用这笔钱包了昭月阁的揽翠一个月,现在每晚都会过去,直接把揽翠的屋子当家住了。”
二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大戏即将上演。
………………
但凡穿到古代的,没上过青楼就算是白走这么一遭。
说起青楼这个行当,金陵城首推的就是秦淮,不过那里并不屑于单做皮肉生意,追求的是灵魂高于肉·体。次一等的便是芦花巷,比起秦淮那边就要更直入主题一点,也更接地气,而昭月阁便是芦花巷的金字招牌。
罗炜怀着忐忑的心情,首次踏入这片男人的圣地,站在黑灯瞎火之中仰望前方莺莺燕燕的一方斑斓,刚迈出一只脚,就被侧后方伸出的一只葱白的小手掐住了耳朵:“你现在是不是特心潮澎湃,百感交集,激动莫名,兽血沸腾,每一个细胞都蠢蠢欲动!”
这都是什么形容词!
身后的是一名娇小纤细的身影,包裹在艳红的大红曳地斗篷之下,兜帽之下是一双狡黠灵动的眸子,正是沐知春版甄英莲。
罗炜苦巴巴的一张脸指着自己的鼻子:“你都把我化成这个熊样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脸了呀!”
临来之前,沐知春先把他的大脸盘子涂了个焦黑,再小幅度的电了一下,往脖领子里塞了只笸箩,这会儿的造型整个是个弓腰驼背的黑熊精。
小丫头还想使劲,罗炜赶紧讨饶:“仔细锅灰蹭你手上掉了颜色。”
沐知春用两个指头搓了搓:“没事儿,没想到电了你一下,除了给你烫了个发,还能有堪比电镀的效果。”
罗炜:纳尼?
昭月阁的大堂并不似影视作品里那般的明亮通透,暖黄的灯光和粉色的纱幔氤氲出旖旎的氛围。大约是张文远提前跟老鸨子打了招呼的缘故,大堂里的客人并不多,他们的安排倒不是打算包场,不然把所有的客人都清理出去,这场戏也就少了更多的传播渠道。
这个时间点,吴门子正半搂着揽翠在大堂就餐,边听台上咿咿呀呀唱着《醉春风》。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罗炜那个汗,这首《醉春风》被台上犹抱琵琶的美娇娘唱的格外缱绻缠绵,画面感丰富,可他却在杨戬那里听到过另外一种声线的演绎版本。没错,这么下九流的词儿,原作者居然是堂堂一代天子宋徽宗赵佶是也。
沐知春见前头的黑熊精突然顿了步子发起呆来,小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痛痛痛……”罗炜小声求饶。
沐知春凑上了他的耳朵:“是不是听得格外有感觉呀!”
罗炜赔笑脸:“我只是被这里的开放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