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炜的面皮青了又紫,紫了又黑,直接冲鼍洁招了招手:“我不是你妈,这辈子也不会有当妈的条件。”
鼍洁似是突然明了,呆萌的接话:“原来你是爹爹呀,难怪呢,我就说你跟娘亲的声音不一样。”
罗炜:“噗……”
英莲这会儿是抱着脑袋边痛苦边大笑了。
这还不算完,鼍洁直接走到小丫头面前蹲下,直到把人盯毛了,才笑眯眯的开口:“你居然这么开心,说话的声音和笑声也好听,还和我爹爹在一起,那你一定是娘亲了!”
理由很强大。
罗炜:“噗哈哈哈哈哈哈……”
时近午夜,冷风习习,一轮圆月高挂当空。
罗炜背着英莲跟在鼍洁身后,而鼍洁正牵着捆得跟粽子一般的中年大婶在前方带路。
罗炜:“噗嗤……哈哈哈……噗嗤……呜呜……”
英莲死命掐他的肥颊:“不许笑,不许笑,再笑打你哦!”
先前那番爹爹娘亲的讨论无疾而终,鼍洁这个死小鬼显然是个认死理的,罗炜反正已经放弃抵抗了,只有羞恼的英莲还在那里垂死挣扎。可惜任凭她摆事实讲道理,便宜儿砸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什么,娘亲不可能比儿砸小10岁?人形外表又不能代表什么,自己要想,分分钟能幻化个80岁的老爷爷粗来。什么,你说你俩都是人类,不可能有龙儿砸?不见得吧,龙魂传承里也记载过相关秘法,龙族身躯不幸毁坏,可以借住先天龙珠重新夺取身体,当然,人类脆弱,基本都不会考虑人类躯壳,但不考虑不见得办不到。
英莲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喜当爹娘二人组彻底无话可说。
罗炜英莲、鼍洁中年大婶这会儿正行进在出城的官道之上。半个时辰之前,他已经支使鼍洁施法将七个拐子从水里捞了起来,捆扎结实了直接扔到衙门口,一堆半废的家伙才被运走,不远处躲在一颗树后头的中年大婶就瑟瑟发抖的滚了出来。
大婶哆嗦着匍匐在地:“大仙饶命,大仙饶命,我……我……我是被迫的……”
这名大婶自称张家村的黄寡妇,一家子只剩下她和儿子宝柱。拐子领头的三人是同村的三兄弟,张阿大、张二子和张三子。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张阿大其实是黄寡妇的姘夫,不过俩人仅限于那方面的关系,平日里怕遭人怀疑,即使碰面也几乎不说话,对兄弟三人一家子的所知也仅限于隔三差五在外跑生意。
年前张家三兄弟家里来了一帮人,说得到风声,京里头的贵人将要高价大量采办丫头小厮,想借张家村后山的地利,趁着便宜偷偷囤一批人,等消息正式透出来,好借机大挣一笔。张阿大拉着黄寡妇入伙,也不用做什么,到时候肯定人多,每天上山帮忙做做饭洗洗衣打扫打扫就成。这些事黄寡妇是做惯的,既能挣到不菲的工钱,又是在没人光顾的后山,不怕被村里头的人发现,便应允了。
可接连好多天过去,黄寡妇就瞧出端倪来了,孩子越来越多,却不全是那种穿得破破烂烂瘦骨嶙峋的穷人家孩子,居然还有不少绫罗裹身白白胖胖,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孩子们统一被关在一个最大的山洞里,动辄呼呼喝喝皮鞭棍棒相加,还有个别脾气不好年龄稍大的居然被捆缚了手脚。
到了这会儿再不知是的无知村妇也明白过劲了,犹犹豫豫了几天终于逮住机会,找了个儿子生病的借口跟姘夫请辞。张阿大笑眯眯的答允了,还很豪气的多给了些工钱,黄寡妇松了口气,拿着钱找村里的屠户割了些肉打算给儿子补补。提着肉回家却发现儿子宝柱不见了,遍寻之下,听说居然跟着张三子进山摘果子去了。
黄寡妇一下子慌了,跑去找张阿大,这厮竟然变了一副嘴脸,威胁她既然拿了钱就已经上了贼船,想抽身门都没有,不乖乖的继续回去帮忙,就把她家宝柱也一块儿卖了。还说宝柱这个年纪,只要再养两年,有的是好走旱路的贵人乐意买回去养成禁·脔。
说实在的,罗炜让鼍洁把拐子们都扔到衙门口,顺便留了他们作案的基本信息,以及张家村后山乱坟岗的犯罪大本营位置,为的就是不想再掺和进去,最快今晚,最晚明早就会有差役发现处理的。
可黄寡妇大哭着几乎要把头磕破,说是等到天亮恐怕就来不及了。过了元宵,姑苏城的宵禁就会恢复,这些日子他们在城里犯的案子已经不少,恐再呆下去可能事发,于是打算趁着元宵灯会的热闹再大干一票,天不亮就从张家村后山撤离。
也是这个原因,拐子们几乎全员出动,后山那边只剩下张家三兄弟的爹娘负责看守,张老汉为人老奸巨猾,如果到了后半夜还不见人回去,恐怕凭着这对老不死的的警惕,保不齐就直接领着孩子们连夜跑路,要是往大山深处一扎,茫茫大山虽然崎岖却四通八达,再想找回来难上加难。
黄寡妇虽口口声声可怜孩子们,实则主要还是怕就此和儿子失散。罗炜和英莲都不是冷心冷肺的人,闻言本来惯性的打算赶紧上衙门搬救兵,被返回来的鼍洁否了。
由于罗炜还让他留下基本信息,鼍洁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留言板”,只得拖着一串人闯入衙门值守的班房里“借用”纸笔。好在本该值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