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关于嫁人,白七彩才是真的慌了,她在是个冷淡性子,却也没有闻人竹笑那般极端,若是闻人,可能哦了一声就了结,可是白七彩克服不了那种成长为真正的女人的恐惧……嫁人意味着家庭和孩子,她这一个一心扑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的修炼痴儿,怎么能就这样嫁人吗。
再说了,再说了人家还没……人家还要……
短短时间里,白七彩彻底慌得手抖,身为一个好的妻子,还要相夫教子,勤俭持家……要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白师姐,我没有……」
「别说了,别说了。」白七彩赶紧打断他,以前所未有的惊恐表情:「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千万别提了。」
游吹云见自己只是提到,却引起了白七彩这么大的反应,始终还是流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男人总是以娶到心爱的女人为骄傲。
反之,若是心爱的女人不像嫁给自己,那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而白七彩捂着绯红的脸蛋,无意中瞥到游吹云现在可怖的,却失落满满的表情,知道自己似乎一句话伤害了他,又慌了:「不不不,书呆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嫁……不对,不嫁,也不对,不是,不是现在啊,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游吹云不等她把话说完,猛地一把抱住她,仰天叹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等到那一天,我们就都能接受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可能很久以后才会光明正大的来找你,到时候你别嫌弃我便是。」
白七彩捏住游吹云的袖子,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走好不好……」
「我会回来的,等我。」
「你总是……总是这么自私……」
这时候忽然有声音从帐外传来:「姐姐,起了么……咱今早上吃……啊!」
白露端着的稀饭油条啪的一声全摔在了地上,刚才一瞬间她看见白七彩和一个高大的斗篷男人抱在一起!这让她开始怀疑人生了。
眨眼之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了进去,投在白七彩身上,留下一道凄清的影子。
那个斗篷男子已然不见,白露使劲揉揉眼睛,只见白七彩似乎在自己偷偷抹眼泪。
「哪个混蛋色痞老王八蛋敢轻薄我们白师姐!?」白露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抽剑而出,大喊大叫:「看老娘一剑刺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白露关键时刻还是非常靠谱,直到能强行非礼白七彩的人,必然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就能拿下的,于是杀猪一般,全然没有平日的矜持模样。
「别喊……」
本来附近的南天门弟子也夹枪带棒的冲了过来,但白露却听着白七彩哭着摇头让她安静,于是机智的她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张牙舞爪的又给大家说:「没事儿,没事儿,是我——是我,是我眼睛花了!对不起大家了,大家都回去吧。」
「是吗?」
「嗨哟,白露师姐,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吧。」
「大家散了散了。」
白露将南天门弟子都哄回去了,然后做贼似的偷偷跑回去,将大帐门帘绑起来,回头问道:「怎么回事啊姐姐,你怎么,怎么跟一个男人抱一起了?」
白七彩不停的用手帕抹眼泪,她本来想强装坚强,可是眼泪不管她做出多么自欺欺人的表情,总是会不停的落下来。
可是大部分,却是喜悦,少部分,乃是不舍,这眼泪落到嘴中,百般滋味。
白七彩忽然放声哭了出来,就好像阀门被打开,压力尽情的释放,这两年积累的困苦,这两年积累的情绪,所有的所有,一同释放出来,她不觉得自己在哭,
而是在发泄。
「好姐姐,你怎么了——那人——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白露赶紧安慰白七彩,而外面的人也因为哭声围拢过来。
「白师姐,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赶紧练晨功去吧,别进来。」白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劝走了外面还要劝里面。
「姐姐,你别哭了,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白露努力回忆那个男人,咦,现在想来一身的阴气,斗篷把整个人都盖住了,见不到真面目,好像还怕阳光一般,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见不得阳光见不得人啊。
白露忽然脸色苍白:「难,难,难道是游少宗回魂了?不是吧,这也不是头七啊……不对,头七都过了那么久了,游少宗这才眼巴巴的赶回来?难道他脑袋被鬼门挤了?」
白七彩那边竟然连哭带笑的:「死丫头……说,说什么呢?你……你气死我了。」
白露这才抱着自家姐姐笑道:「哎呀,好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呢?」
「是,是游吹云回来了。」白七彩的眼眶中泪水渐少,逐渐增添的,是莹光闪闪的由内而外的希望
「真的!?」
白露也高兴道:「我就说游吹云没死吧——他洪福齐天,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七彩抽空补了一句。
白露啪的一声拍巴掌,大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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