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县令撩起衣摆,给游吹云俯身下跪!
田县君这般下跪姿态,坦诚而流利,游吹云一时震惊,适才去扶,但田裕林长跪不愿起。
“希望少宗救我南越百姓!”
“田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商量……”
田裕林抬起头来,一时失态道:“南越府自古以来便是一片黑暗之地,先人在此开垦土地,我们后人确实在难以坚守,每年所产的钱粮其实根也只是勉强纳税,但朝廷这几年却多次强征赋税徭役——我们南越府本来就难以支撑,这下子,便是完全撑不下去了。
少宗可能询问迁移之事……可是朝廷之命在上头,我们又哪里敢这般恣意?
更要命的是——随着南越府人口急剧减少,那些阴兵似乎因为南越府人气不足,所以越发的肆无忌惮,时常掠过我人口重镇,就算是我琼县也多有所害。
少宗从官道过来,必然沿途所见一些空城空地!其实这些地方,便是阴兵来过的痕迹!”
说到最后,田裕林咬牙切齿,显然是对作乱的邪祟憎恶到了极点。
游吹云这才知道,沿途所见,原来并非是尸鬼老祖一人害了所有,也有阴兵作祟的原因。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田大人乃至府君必然想了许多办法,可是这神王墓乃是自古遗留下来的难题,我一个金丹境修士,又有什么办法?”
而田裕林脱口而出:“少宗难道不是南天门的天下行走吗?此番来此,难道不是来解决神王墓的鬼王吗?”
游吹云霎时间大惊,千言万语化成一句:“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是我托朝中朋友的关系,将南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府神王墓的危机奏报天子,我那个朋友坦言,将会由南天门的高人来处理南越府的危机。
后来听闻南天门点出五名天下行走,那时我便知道,我们南越府的救星,来了!”
田裕林口称救星,然后挽着游吹云的袖子,请求对方拯救南越府。
游吹云惊诧于对方的头脑,也沉声道:“田大人也看到了,我就算是天下行走,也不过是金丹境的修士,那鬼王可是有元神境的厉害,手下还有三千阴兵,我如何能够制得住它?”
田裕林依旧是长跪不起,但语气坚决:“若是普通金丹境修士,必然不可以。但是,您是南天门少宗,是朝廷的三品仙官!那么您一定可以!”
游吹云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人为何一定要托付于他了。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算是最后一根稻草,也要当做救命的牢牢抓住,他游吹云反倒成为了南越府最后的救兵了。
“大人!少宗!求您救救我们吧——”田裕林忽然声泪俱下:“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游吹云心中惘然。
——
神王墓并非在琼县,而是西出琼县,走上数十里,才到关气隘。
而这数十里,可以说是荒无人烟——游吹云这般想,却忽然愣住了。
因为他就快要抵达关气隘之时,居然遇到一处山脚的村落!
而且是——华夏民族!
游吹云左右看看,此处宛若戈壁一般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在如此艰苦的地方居住?简直是匪夷所思——他们吃什么?他们喝什么?
怀着好奇之意,游吹云握紧了腰上的军刀,拽着缰绳,安抚马儿,让马儿缓缓靠近村落。
那边的村落却也是不平静,村口也没有盯梢的,只是听着好似一阵喧闹,以至于游吹云这骑着高头大马的持刀少年已经到了村门口,里面的村民都没注意到,而是好像继续在争执吵闹。
“抱着你的死酒鬼,死外边吧!”
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被痛斥,然后被一脚踢出大门,滚落到游吹云这高头大马的旁边。
少年即使是鼻青脸肿,却也死死的护住怀中的类似于神像一般的雕塑。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村外来了一个身段不俗的英武男子。
先前喊打喊杀的一群男子也瞬间鸦雀无声,警惕而迷茫的看向那高头大马。
而游吹云拉紧缰绳,却只是低头看向这个不断流鼻血的嶙峋少年。
——
少年叫做王定,自小与奶奶相依为命,守着村里的唯一的神龛。
至于庙子……早就被那群暴 乱的人拆了,这神龛也是村长出面才得以留存。
至于神龛里面供奉的是谁,其实王定一直不知道,而且奶奶也是不知道的。
王定想,说不定奶奶的奶奶也不知道咱们家世代供奉着到底是哪一位神祇……也许是玉皇大帝?但也有可能只是一位小小河神?不对,我们村里哪里有河……或许是灶王爷?
但是守着,便守着,奶奶说,不要管供奉的是哪一位,就是守到死便对了,用一生去侍奉这位神祇,而这位神祇总不会抛下自己,到死的那一天,这位会亲自来接自己去美好的地方。
爷爷是如此,爹娘也是如此,都被接这位神祇接走了哦。
所以王定也暗自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守护好神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