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之下把少爷的衣裳口袋掏出来,空空如也的展示了一下,说道:“少爷说钱在这件衣服的口袋里,现在没钱了,定然是被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老太婆偷了去!
我可不冤枉好人。”
长工妇人查看王寡妇的伤势,愤懑道:“大夫人,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明明就是少爷撒了慌,你……你被扎了手,就随意打人。”
随意打人?
虽然这妇人说的是真相,但大夫人只关心对方跟自己说话的态度和语气。
大夫人娇蛮性子上来,竟然蹲下在王寡妇怀里强行抢去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一些钱。
王寡妇辛辛苦苦存的一部分钱。
她这些钱是拿来给栗员取媳妇儿用的,她省吃俭用,甚至是不吃不用,甚至老眼昏花了也不去看医,就是从指甲缝里抠出钱来,也要给儿子省出取媳妇儿的钱。
虽然总是有信笺,有银钱寄回来,说书的告诉她儿子说家里已经没有那么穷了,儿子当兵了有钱了。
王寡妇并不在意,继续的存钱,她总是想着,现在多少天苦日子,以后就会过多少天好日子。
这位老母亲怀着这个念头,努力的活到了现在,依然给富贵人家做工,想多多的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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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存下财产。
她再也不愿儿子跟着自己回到山里过那种吃蘑菇糊糊的苦日子了。
“还给我!”
体衰的王寡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大夫人拿着钱袋的手抓出一道道血痕。
“啊啊啊啊!”大夫人尖叫起来,惊动了家丁,也惊动了正在小妾身上白日宣 淫的老爷。
老爷一边走一边穿戴齐整,晃晃悠悠的拿着烟斗走过来:“怎么了?”
只见一群家丁将鼻青脸肿的王寡妇捆在地上,而那些妇人不断的求饶。
“她真的不会偷钱啊……”
“老嫂子不会做这种事情。”
大夫人见着老爷,那也是哭的如怨如诉的,将雪白的手背上面的痕迹给老爷看,老爷假装心疼的哄了一会儿,拿着王寡妇的钱袋,哼道:“证据确凿,这老女人偷我家少爷的钱财。还蓄意伤害发现了真相的夫人……来人呐……给我拖下去吊起来!吊门口是示众便是。”
“老爷,这寡妇的儿子好像是当兵的。”
管家在老爷身旁小声道。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夫人被她这么抓伤了就不管了?偷了东西,该处置就怎么处置,吊死都不为过……就算是官差,我哥会帮我说话的。”
老爷的哥哥,正是此县知县。
管家想了想,又道:“乡里的刘师傅,就是那个板桥师傅,家里好像跟着寡妇有些亲近。”
“那又怎么了?难道他还因为一个小小寡妇得罪老爷我不成?你是不是傻,他为了一个寡妇和我为敌,那岂不是自坏了名声?”
老爷给大夫人吹着小手,大夫人狠狠的看了一眼血泪齐流的王寡妇,对管家说道:“我就说了,这种寡妇不要引到家里来……听说年轻时候还是风流成性,人人可上的臭婊子……这种人,你怎么能引到咱们府上来?”
管家连连点头,连连称是。
王寡妇声嘶力竭,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身影,正在离自己渐渐远去。
——
栗木的老家这么些年,竟然壮大起来,从乡变成小镇了。
由于此小镇素来爱出从戎男子,因此也称凯旋镇。
不过今日凯旋镇等来的,不是凯旋,而是丧事。
一百精壮士兵,浑身缟素,气势不凡,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到了镇口,皆下马前行。
队伍最前的那两个人,才是真正的骇人,竟然两个人便扶起一口起码千斤的棺材,这二人均是军官甲胄,好不威风。
这时候全镇人几乎都知道了有一队军爷抬着棺,让本来就属于这个小镇的英雄魂归故里,叶落归根。
百姓们心里都很好奇,是谁家的孩子,死后竟然这么大的排场。
他们纷纷站在街道的两旁,好奇的探出脖子,但又被军人气势威慑,惶惶然。
栗木和游吹云对视一眼,游吹云点点头,栗木便回头,声音如同雷震,甚至把调皮的小孩都骇倒在地。
“军官栗员,大夏天德五十五年生人,于凯旋镇参军,身经百战,百战不殆,亲身斩敌一百四十六人!于镇南边军先锋营任百夫长……辖下百人,皆是精英,能征善战,曾有朝廷四品司天监少监亲笔提下悼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