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那目光炯炯,被他看着就像被一头老虎盯着,虽然这老虎有些年老体衰,但却虎威依然在啊。
欧阳白骆做少爷的,却是一点儿也不露怯。
虎威?你可知我家老太君的神威?
欧阳白骆小小年纪也是人杰:“刘爷爷,我欧阳白骆当真是为了老太君,绝无一点贪玩儿心思!”
他目光如同洁白初雪,纯洁得没有一点儿杂质。
“好,小少爷有这份心思,这等孝心,我老刘可不能不开眼猪油蒙心,蒙尘了小少爷一颗孝心。”
刘爷爷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多谢刘爷爷多谢刘爷爷,咕噜绿儿,跟我走,咱们欧阳家会会那神医去。”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穿得不甚好,却也是简陋一点儿,双手不安分的在两肋擦手,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哥的贴身小厮。
这个叫做咕噜绿儿他露出笑容,却是一样的干净:“这就走少爷!这就走!”
“刘爷爷你不去?”
欧阳少爷扭头问道。
“不去不去,我去凑什么热闹。”
“好勒。”
两个少年便立刻走出房门,兴致勃勃的往大街跑去了。
刘爷爷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转身回屋,踱步,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然后慢慢的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
他的目光又透着云层看向天外了。
屋门吱呀一声给关死了,挡去大部分光,屋内立刻就由阳光明媚变成了阴暗之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也给关上了。
唯一的光,便可能是天花板上面有一处漏缝儿……原来刘姓老人看的便是这缝儿。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如同那缝儿里渗出水来,一滴滴的啪嗒啪嗒落到地上。
“查,查清楚。”
老人终于是端起桌子上已经冷透了的茶:“得查 。”
黑暗里好似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虫豸,不知爬到那里去了。
——
齐青终于知道游吹云打的什么鬼主意了,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齐青送走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然后一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这几个妇人发生了一些摩擦,差点打起来了,齐青一边劝慰一边苦笑,可是这几个妇人便又转移了注意力与他拉拉扯扯了。
齐青衣服都快给扒下来了。
难道这就是师父的报复?他看了一眼自己拿那悠哉悠哉躺在桌子上每个正型,太阳铺洒了一身的游吹云。
“嘿这臭小子,分明是和师父一起来摆了我一道儿啊!”
齐青又被妇人们拉着摁着坐下了。
不过他这神医之名,彻底在这小镇打响了,据街坊邻居说呀,就没有这神医治不好的病,就算是那将死的痨鬼,也能立马把气儿给你提起来醒醒神。
游吹云睡着睡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浑身抽了一下,浑浑噩噩的桌子上滚下来,这手便在四处乱抓,一下子便抓了人家身上的裘子。
“哎哟喂少爷!少爷您没事儿吧?何妨妖孽,竟敢冲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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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少爷?看我兀立那扎,咕噜绿儿给你好看的!”
咕噜绿儿摆开一副还不赖的架势。
游吹云抓着那暖和的狐裘,好似一脸懵逼,然后嫌弃道:“这啥呀,什么个意思啊,怎么落到我手里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掉馅饼,也不能落下狐皮子不是?”
那公子小哥最初还一脸懵然,不过听着游吹云的话,便立刻噗嗤一声笑出来,却也一点儿不怪罪对方突然伸出来的手了。
“这位大哥,你——”
咕噜绿儿眼珠子鼓着,满脸不可思议的回头,咱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啦。
游吹云一看,回答他的这一二三岁少年一点儿也不怯,将那袍子抛给他:“收好了您呐,小心我代表老天爷给你收了去。”
欧阳白骆挑着眉毛:“你——去过京城?”
“那当然,我从北方边境一直走到这南边边境,走当然最多的便是路,哪里的路都去过,皇城的路嘛,却是乃是工匠一砖一瓦铺的,也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要是硬说不一样……那皇城外的帝陵倒是修得跟宫殿似的,快要赶上真正的皇宫内院了。”
欧阳白骆来了兴趣儿:“好嘛好嘛,你原来去过那么多地方?去过江南没有?上过五岳么?听说过蓬莱么……”
小厮咕噜绿儿轻声道:“少爷……”
白骆终究是少年心思……一也没理睬小厮,跟游吹云说话不停,游吹云倒是讲了一些令他兴致盎然的事情,让他神往不已。
不过没过一会儿,咕噜绿儿大着胆子畏畏缩缩的提醒道:“少爷?咱答应过刘爷……可不是来玩乐子的,咱们……”
欧阳白骆瞪了他一眼,他和这个偶遇的大哥相谈甚欢,被他这么一提醒,果然还是想起了许多,他可是为了老太君的病来的,一扭头看见神医摊子前果然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大哥,你知道这神医是啥来路么?这能这么厉害,包治百病?”
欧阳白骆问道。
游吹云点点头:“那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