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躲开拥挤着涌向广场的溃兵,布鲁图斯从一扇窗户中翻入一座房子中。
他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身处的环境,一个穿着精致亚麻布长裙、束着长发,面容一般的女人正握着一把扫帚狠狠地盯着他,这让他有些意外。
“我认为你最好赶紧离开,或是找个足够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布鲁图斯扭着胳膊将刚才被自己推开的窗户关上,面朝女人继续说道,“当然是不能走前门了。”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没像是被突然闯入的布鲁图斯吓到。
她观察了一下布鲁图斯的装扮,看上去比一般的平民要显得富裕些,手上的剑不时滴落着血滴。
“民兵的一员,不过现在可以算是溃兵了。”布鲁图斯侧耳听了下屋外的动静,散乱的脚步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先别废话了,跟我来。”
他走到房子的另一侧,准备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可惜还未推开他就听到了惨叫声。
显然现在他们是瓮中之鳖了。
“我家还有条地道。”女人站在布鲁图斯身后,小声地说了一句。
“地道?”布鲁图斯觉得自己的运气可能太好了点,虽然这事听上去挺匪夷所思的,那总比被困在这好很多。
他跟着女人走到一间卧室中,看着她将一个拉杆拉下,然后随着一阵滑轮滚动的声音,床渐渐地移开,露出了床底下的一个地道入口。
地道入口在一扇厚木板下,将木板拉开后是一个直梯,通向深不见底的地底。
布鲁图斯当然是先让女人下去,然后自己将木板关上——这是基于礼仪上和安全上的考虑。
至于为什么这里会有条地道,还有机关,可以待会再问。
“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他一边爬着直梯,一边向下问道。
“阿丽西亚。”阿丽西亚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就是你们常说的黑魔法师。”
布鲁图斯声调毫无波动:“那可真巧,我们刚才正好在对付黑魔法师和他们的召唤物。”
“特殊的人总会以简单的方式相遇不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直至从直梯上下到地底。
“上面不需要处理吗?”他望着四周,视线所及都出于十分暗淡的环境下。
“机关会自动复位的。”阿丽西亚摸黑擦了根火柴,然后点亮了墙上挂着的一个火把,之后整条地道的火把都自己亮了起来。
“这也是魔法?”
阿丽西亚走在前方,回答道:“不,只是简单的机关罢了。不过你作为祝福武器的持有人,却能在这和一个黑魔法师和平地聊天,你不认为有什么问题吗?”
“这事难道是众所周知的?”布鲁图斯好奇的是怎么像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长矛,还都认识自己,“不过嘛,老实说我对你们倒是没什么具体的认识。”
“虽然流传的传说倒是将你们描述得十恶不赦的。”他随后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想上面的那些贵族一定又将一切罪责都推给我们了。”阿丽西亚无所谓地点破了这一点,“然而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他们在狗咬狗。”
布鲁图斯稍稍迈开步伐,走到阿丽西亚身旁和她并肩前进:“听上去挺有趣的,能展开说说吗?”
阿丽西亚显然不愿多说,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着。
“这条地道通向什么地方?”布鲁图斯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另找了个问题问道。
“塔特托镇旁的湖底。”
“质量挺好,居然不渗水。”
“因为那片湖只有上半截是真的有湖水,下半截早就被塔特托镇的贵族们架空了。”
“那么你们在这做什么?”
“研究他们采用的黑魔法,以及封锁事态防止它变得更为严重。”
布鲁图斯眉头稍稍一挑,这事确实有趣,黑魔法师们居然还在控制黑魔法导致的恶劣事故,而不是让它变得更糟糕。
“不是所有人都是疯子,我们研究黑魔法,却也清楚地知道它们所能造成的危害。”阿丽西亚像是能读心一般,“魔法就和你手上的武器一样,好坏只取决于使用的人。”
“说的挺有道理的,不过只听一面之词的话,谁都可以是好人。”
“所以这也正是我在做的事,让你亲眼看看贵族们做的那些好事。”阿丽西亚说到“好事”时语气显得有些愤怒,声调不由自主地高了几分。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那可笑的永生,为了这件事他们甚至不惜不再作为人类,而是投入死灵的世界中。”
“权势迷人眼,更何况是永远的权势。”布鲁图斯耸耸肩,“可惜为了将它牢牢掌握在手中,甚至可以放弃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
“真是难以想象。”他笑了笑,“本来贵族的孩子还能是贵族,财富还能一直被他们所垄断,却为了所谓的永生能将这一切都抛弃。”
“阿丽西亚小姐,你认为永生真的存在吗?”
“神灵都会陨落,更何况凡人?没有什么会是永恒的,这也是我们所坚信的。”阿丽西亚扭头回答着布鲁图斯的问题,“打破这些腐朽的制度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