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没好气地说道,顿了顿,他又问史幻幻,“还有如果你真的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几点钟,我办入住的时候你就应该跟我核实一下,我说的到底是凌晨三点还是下午的十五点,对吧?结果你又不核实,又不按时叫醒,害我差点把我老婆晾在机场,真是想想都气,我真是很想投诉你一下!”
黄太太在一旁拍他的手,让他消消气:“好啦好啦,你这不是已经接到我了么,快别气了!”
黄先生很听妻子的话,立刻平复情绪,然后对妻子说:“可最后还是害你在机场多吹了十分钟风,一想到这个我就很气,如果她按我办入住时说的三点钟准时叫醒我,你根本就不用吹这十分钟的风了!”
黄太太笑道:“没关系啦,星市的风又不冷。”
黄先生拍拍她的手,然后指着许蜜语又对她说:“还好这位女士上去敲门叫我了,她应该就是在我昨天下午办入住的时候听到我说了一句需要叫醒,就给当回事地记下来了。”他一转头又去批评史幻幻,“你看看人家,多细心负责!你再看看你,笑得到是挺周到,服务可真是一点也不周到!”
黄先生数落完史幻幻,又转回头对许蜜语郑重道谢,然后又道歉:“不好意思哦,我认定我会被叫醒电话叫醒,所以你去敲门叫我的时候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以为有人敲错门,还很凶地骂了你,真是不好意思极了!刚刚让你等在这里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对你亲口说声谢谢和不好意思!”
黄太太也在一旁温婉地笑着说谢谢。
许蜜语连忙说:“千万别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对她来说,现在不管黄先生是要道歉还是要道谢,都不重要;她从二十分钟前开始,比较关心的一直是另外一件事,“黄先生,我想问您一下,您刚才问哪里有卖褪黑素和胃药的药店,是您失眠或者胃不舒服了吗?”
黄先生摇头笑道:“没有没有,我是担心我妻子这个时间回酒店睡不着觉,所以突然想到可以去药店给她买点褪黑素。另外她的胃不太好,换了水土我怕她的胃会不舒服,就想提前买瓶胃药预备着。”顿了顿他又说,“我刚才那么凶,你开口关心的却是我们的身体,你让我越发觉得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很对不住你咯!”
许蜜语笑起来,开始放送人情大礼包:“其实我们值班经理和我这位同事也都一直在关心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的。”
黄先生看了眼值班经理又看了眼史幻幻,说道:“那好吧,既然她也这么担心我,那我不就再怪她工作失误了,我不投诉她了。”顿了顿,他有些烦恼似的发牢骚,“哎呀我这个人真是没原则,简直听不得一点好话。”
黄太太在一旁笑着拍他的手,两个人挽在一起上楼回房间去了。
史幻幻看一眼许蜜语,想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嘴似的,最后什么也没说。
值班经理没有放弃,还在努力为自己的错判往回找补着:“其实仔细想,许主管你的做法还真是没错哈,不只没错还很有几分壮烈的色彩在里头呢!因为你其实是打算,哪怕用自己被投诉垫底,也别耽误客人的正事。做得好做得好啊!”
“……”许蜜语想,值班经理能做到值班经理,是有点东西的。起码反正话这方面的技能,他真的是掌握得炉火纯青。
许蜜语写当晚值班日志的时候,没有强调自己的英明,也没有描述前台史幻幻和话务员的过失。她只记录下了一切正常。
第二天下夜班的时候话务员来找史幻幻一起走,顺便想跟她一起私下吐槽许蜜语夜班时的多管闲事。
“许蜜语这人真逗,还想让我大半夜三点给客人打叫醒电话,记录上明明说的是下午,她非要我半夜去得罪客人,这不是抽风吗?我啊,没听她的,我消极抵抗来着。你说她这人,空降上任的,对我们前厅部哪有我们自己了解啊?还总想比比划划地指导我们,真是有意思。”
史幻幻听着这番话时,表情一直在变化,从安静地听渐渐变到讪讪地听,又从讪讪地听变成心虚地听。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告诉话务员:“行了,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其实昨天要不是许蜜语,咱俩最后都得被客人投诉!”
她把事情经过讲出来,告诉给话务员听。
话务员听完咂舌半天,说了句:“所以最后,许蜜语不仅没摆官威罚我们,还替我们把这事直接埋了?”
史幻幻点点头。
话务员又默半晌,然后愤愤说道:“真会做人!”顿了顿,更加愤愤,“可是真讨厌,我偏偏就吃这套!幻幻你说她这人怎么这样啊,干嘛这么会做人?搞得我都要讨厌不起来她了!好烦!”
史幻幻也很生气:“谁又不是呢!我感觉她再这么又会做事又会做人,我可快要变成前厅部的叛徒了,我也快讨厌不起来她了!”
两个人苦恼又气愤地挽在一起下夜班去了。到最后她们也没搞明白她们到底在烦恼气愤些什么。
两天后史幻幻上班的时候想,不能被许蜜语这么轻易就给哄住了,怎么说这女人都是靠新任大老板空降过来的,这点裙带关系是毋庸置疑怎么洗都洗不掉的。
可也就是在当天,新任大老板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