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除了她,电梯里还有另外楼层的两个服务员。
人齐了,电梯继续往上走的时候,顶层的套房管家语速飞快地问许蜜语和另外两个人:“入职培训的时候应该有跟你们说过,对待顶层贵宾的服务标准吧?”
许蜜语和其她两位一起点点头。
“那就按培训时教的去做就好。”她见许蜜语不说话,以为她在为去顶层而紧张,便说道,“不用紧张的,上去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不要给上面的人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感觉。”管家语速飞快地叮嘱许蜜语,“就像你平常服务其他高层房客那样就好,真的不用紧张。其实是用不到你去跟上面的人直接打交道的,你上去主要是帮我随时做下卫生,人方面的事由我来服务。”
电梯门再打开,许蜜语感觉自己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
这是一个奢侈的、放.荡的、刺激着人感官的物欲世界,一个以金钱为本造就出来的所谓上流人一起玩的世界。
正对电梯的一间豪华气派的大套房,双开的房门大敞,顺着大门往里看,气派好像化作一团力道,扑面向许蜜语压了过来。
入门后的客厅是个巨大的半圆形,整扇圆弧都是落地的玻璃窗。窗外涌动着城市的璀璨夜色,窗内鼓胀着与外世隔绝的声色俱艳。天棚像穹顶一样气势压人,棚上射灯闪着靡靡的光,给喧嚣人声晕染出暧昧氛围。
客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衣着鲜亮,手里都摇晃着盛着红酒香槟或威士忌的酒杯。
这里正在举办一场酒会party,大半的人脸上都带着点或深或浅的红。从他们大开大合的肢体动作和大侃大谈的讲话声音判断,他们已然喝了不少的酒,清醒已经没剩几分,满屋子晃荡的都是他们的张狂酒气,以及被喝多的人破坏掉的干净环境。此时的大客厅里,不管是地毯上还是大理石地面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这里实在奢华,喧嚣,凌乱。
套房管家带着许蜜语和另外两个人一踏进门厅就吩咐她们——她像是在电梯里已经根据各位的情况早就做好分工,最年轻的留在开party的大客厅里,稍长一点年纪的被派去收拾各个套房房间:“你们三个,你,先去各个房间拾掇一下,等下有客人喝多会直接留宿在这;你,就在大厅帮手吧,谁需要填点酒水或者递个毛巾收拾一下卫生什么的,你就赶紧响应一下。还有你,”酒店管家眼神一晃,晃到许蜜语脸上,三个人中最年长的一位,被分配到了边疆,“你去把每个卫生间都好好清洁一下。”
她刚分配完任务,别在身上的话机就响了起来。她连忙接起并不住道歉,并且连声说着:“人已经到了,这就收拾,立刻收拾!”然后她就催促许蜜语,赶紧动起来,快去把客厅的卫生间先收拾一下,客人在催了。
许蜜语刚领下任务时,觉得好像看到另外两个人对她投了飞快但含有同情的一瞥。
她来不及领悟,也不想费神去领悟。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太有情绪的劲头。她几乎是有点麻木地走向大客厅里使用率最高的那个卫生间。
途中经过一组真皮沙发,其中一个沙发前一双腿慵懒地交叠着,那腿上的西装裤裤线笔直,裤脚下的黑皮鞋样式特别,像是私家定制的款式。
许蜜语的眼神只路过了一下这双鞋,没有抬眼去看鞋的主人。
她拿着工具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也是套间式的,除了抽水马桶区和淋浴区,一旁是单独隔出去的洗漱化妆间。
一进卫生间,许蜜语立刻知道另外两个人为什么对她会有同情的一瞥了。
卫生间里的抽水马桶,被喝醉后的酒鬼们吐得有点乱七八糟,哪里还是五星酒店马桶该有的样子?眼下不管视觉的冲击还是味觉的折磨,都叫人不堪忍受。
许蜜语看着已经被吐花的马桶,憋住一口气,戴上胶皮手套硬着头皮走上去。
*
纪封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满屋子的浮夸和喧嚣。
段翱翔说要介绍个泰国老板和他谈生意,为此还特意包了他隔壁的套房。
他如约而来,没想到套房里招待的不只他一个人。
他本想拔腿就走,却被段翱翔死缠烂打地留下,并且对他抛出诱惑的橄榄枝:“老纪!给哥们个面子老纪,你在这陪哥们聊会儿,行不?我帮你约那泰国的哥们人已经下飞机了,正往这赶呢,马上就到!这不,泰国那哥们喜欢开趴么,我才搞了这么一出欢迎欢迎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漂亮姑娘陪着喝酒解闷那套,你看,今晚我叫的一大半都是臭老爷们,你看我今晚组的这趴够素了吧!”
纪封看看表,只说了一句:“半小时。”
段翱翔却精准领悟到他的意思:他只在这里待最后的半小时,半小时内如果对方没赶到,他立刻走。
段翱翔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说完他招呼纪封在偏角落些的沙发坐下,因为知道纪封不喜欢和不相干的人应酬。
然后他自己进去最近的卫生间,看到被吐得乱七八糟的马桶,他没了放水的兴致,抓起电话就吼套房管家:“人呢?我这卫生间都快变成粪池子了,赶紧来收拾啊!”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