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过,就待在家里全靠我儿子在养。可她在家这么些年,肚子也没个动静,这几年也不知道都在瞎忙些什么,一点正事没干。当初他们说结婚我就不同意,哪里般配?但耐不住我儿子鬼迷心窍就是喜欢。现在能离也不算晚,正好我儿子趁正当年还能再找个像样的漂亮姑娘,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许蜜语这才知道,她一直以为性情比较冷淡的婆婆,不是什么性情冷淡,是对她有着诸多的不满所以冷淡。只是以往那些不满都被聂予诚挡住了。
所以离了吧。离了以后聂予诚的母亲就再也不用替儿子抱委屈,她也再不用被各种指摘了。
等离婚冷静期终于熬过去,许蜜语和聂予诚一起去领了离婚证。
聂予诚最后又争取了一次,许蜜语笑着摇头说了不。
聂予诚于是知道,许蜜语是真的不会回头了。
房子和车是聂予诚家里出钱买的婚前财产,法律上都归聂予诚所有。聂予诚想把车留给许蜜语,但被许蜜语拒绝了。家里的存款有一些,聂予诚也都要给许蜜语,许蜜语只要了其中应得的一半。
财产很容易就分割好了。许蜜语回家收拾好一小箱行李往外搬。
临出门时她不敢回头。她怕后悔领了离婚证,她怕舍不得这个住了六年多的小家,她怕她放不下和聂予诚在这个家里太多的回忆。
聂予诚送她到楼下时,还是忍不住拉住她。
他问她:“有地方去吗?要不就先住在家里吧!”他几乎有点祈求似的。他舍不得她就这么从他生命里走掉似的。
她笑着告诉他:“那怎么行,现在咱俩都没有关系了,我怎么能赖在你的房子里不走呢?”
他问她:“那你有地方去吗?你今后打算干点什么?”
许蜜语回答:“我先回乡下娘家待一阵子,往后干什么我再慢慢想吧。”
他欲言又止,最后说:“你家里人如果给你脸色看,你就回来吧。”
许蜜语说了声谢谢。
一句客气话,把他们两个拉开成了彼此生命以外的人。
许蜜语说,聂予诚,谢谢你啊,离婚了你对我也不薄,还给我分钱。天阴了,你赶紧上楼吧。
她拦了辆出租车,把行李放上去。
街边种着梧桐树,阴天里本就灰白错落的树皮更显得斑驳,像哭脱了妆的花脸似的。
树影下,许蜜语转身向聂予诚微笑摆手。
“再见了。”她说。
她转回身上车的刹那,笑容顷刻碎掉,泪水夺眶而出。她泪迹斑驳的脸就像那棵梧桐树似的。
外面响起一声雷,大雨轰然地滂沱落下。
老天爷也哭了。
她坐在后座上不敢回头,痛哭得无法自已。她在泪水中痛苦地和过去六年的自己做诀别。
司机大叔突然在前面开口,他问了声:“你们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吧?瞧后面那小伙子哭得,比你还惨。他站在那挨浇呢,姑娘,你要不要下去或者他上来,你们俩好好沟通沟通?”
许蜜语没有回头,在窗外的大雨滂沱声中,她狠狠一吸鼻子,告诉司机:“师傅,开车。”
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所以,走吧。走出彼此的人生,从此各活各的吧。
*
许蜜语以为从准备离婚到离了婚的日子,该是她人生里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了。把这段日子熬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她想错了。
离婚后的日子原来才真正难熬。
每天除了要消化自己已经没有家、没有丈夫这种慢性病般后知后觉的哀伤,还要应对家里父母姐弟的脸色。甚至父母姐弟的脸色渐渐地让她连对婚姻逝去的哀伤都涌不起了。
母亲焦秀梅从她拖着行李进门那天起,就不停数落她,不停劝她不要任性,不停催她趁聂予诚对她还没放下,赶紧去复婚。“不然时间一长,当初再深的感情都是狗屁,他转身就去找别的小妖精了!”
许蜜语不肯听母亲的。她离婚从来也不是任性,离了也从来没想过回头。
在家里住了几天,她慢慢觉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前有聂予诚养,她可以不工作,但现在不行了,她得出去找点事情做,她得学会赚钱。
可这几年来一直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她除了烧饭做菜做家务就是看剧,早就和社会脱节了,她现在连表格文档都快要弄不利索,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走出去,能干点什么活才赚得到钱。
继续干待在家里实在不是办法,焦秀梅笃定她离婚时分到了一大笔钱,一直催着她把钱拿出来给许蜜宝买房子。
还好她这次定力深,不管焦秀梅怎么夸她肯定她抬举她,她都没把钱撒手交出去。
她就这点钱了,在学会生存和赚钱之前,这点钱是给她维持生计用的。
但每天被焦秀梅催得没办法,许蜜语想不如尽快找个投资的路子,让手里的钱赶紧再生点钱,然后拿出一部分利息先去给焦秀梅堵堵嘴。
主意定下,许蜜语开始寻觅投资相关的讯息。
偶然的机会,她通过剧友加了一个群,群里有个叫张总的人,他说自己最近又有了一门赚钱的生意。群里立刻有几个人问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