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的眉眼,已经觉得心头泛甜了。乖乖把药吃下后,他忽然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住。
他嘴里还有点苦药的余味,但马上被那一吻的甜韵覆盖淹没。
微怔后的聂予诚心头大动。他情不自禁向许蜜语探身凑过去,去吻她的唇。
就在苦后的甜吻跳跃时空即将重现的前一刻,许蜜语微微偏开了头。聂予诚的唇落在了她面颊上。
有一滴泪水正顺着她面颊滑下来,落进聂予诚的嘴里,又苦又涩。
聂予诚直起身,懊恼又沮丧。
许蜜语抬手抹掉眼泪,也抹点聂予诚吻在那里的痕迹。再看向聂予诚时,她冲他努力一笑。
然后问他:“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当年,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聂予诚看着她湿亮的眼睛,那么纯粹,那么干净,犹如他们初见时一样。
那是一场同城大学的联谊会。他是顶尖大学的优质学霸,学习好长得又帅,在联谊会上备受瞩目。
相比之下,她是隔壁三流高校的小学渣,是被她大学时的好朋友李翘琪硬拉着来凑人头的。
联谊会上,他被人不停围着说话,觉得有点心烦。于是特意找机会走到角落背阴处,想去静一静。
没想到背阴处也有人。打个照面一看,是个女孩。
但女孩显得比他还局促,明明他才是后到的,她却好像是自己闯入了别人领地般地自责愧疚。
她一边说对不起一边讨巧地对他笑了笑。她一笑就眉眼弯弯的,嘴角翘出好看的角度,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有一种说不出的甜美好看。那是一种能抓人心的笑容,让你无端就想心疼她。
她马上起身要走,打算把安静空间留给他独享。他却一反和女生保持距离的常态,居然开口留下了她。
“你不用走,我们一起待在这里没关系的。”
她于是没走,可是待得比刚才更加局促。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局促,她主动和他聊天。
他发现这女孩一说话,句句能踩在他爱听的点子上,很迎合很软糯,也蛮有趣。她是一个很在意别人感受的女孩子。
本来他只打算在这里静坐一小会儿,没想到一待就待了好久。
临分别时,那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糖递给他,对他说:“你躲这来是不是因为心烦?给,吃了这个,你就会开心起来了。这本来是我留给我自己壮胆的,现在送给你吧!”
他后来躺在宿舍床上把那颗巧克力糖吃掉了,很甜。就像她眉眼弯弯的笑容一样甜。
他有点后悔分开之前没坚持问出她的名字,没要到她的联系方式。
联谊会上他问她叫什么名字时,她总是支吾地岔开话题不肯说。
但好在只要有心,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托人又托人又托人,托了好几层的中间人,问到了那天联谊会带她一起来的那位叫李翘琪的同学。
然后通过李翘琪,他终于找到了她。
起初他约她吃饭,她总有理由有各种事推掉不来。
一开始,他觉得女孩应该是没看上自己。那他也犯不上死缠烂打,于是作罢了。
可后来他越想越不甘心,就算没看上他,也当面给他个说法吧。
于是他又找到她学校去,把她硬约了出来。
跟他见面的全程她都低着头,红着脸。
那副害羞样子说没看上他,打死他都不信。
所以她为什么要躲着他?
后来他渐渐弄明白了。
女孩是觉得家庭条件不好,在他面前感到自卑。
他于是鼓励她,让她讲讲她身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
她嗫嚅着告诉他,那是一个很重男轻女的乡下家庭。
她说她有两个姐姐,父母拼着超生也要再生个男孩。所幸第三胎终于有男孩了,但第三胎是龙凤胎,除了男孩,还搭了一个女孩。父母觉得这个女孩是多余的,于是叫她小多余。她从小在家里就没什么存在感,她想得到关注,如果靠闯祸来实现是不可能的,那样只会被嫌弃得打个半死。她只能靠懂事,靠笑,靠使劲哄人。即便这样,她在家里也依然是总被忽略的那个。她说她多希望得到家人的关注和肯定。
她还说他们家按族谱起名,这辈分的孩子泛蜜字,她平时被父母叫小多余,于是上户口的时候,她的名字就直接叫了许蜜余。
所以当别人问她叫什么,她总是不甘心回答。因为她的名字总在提醒她,她是多余的。
她说完这些话后,他对她的怜惜翻江倒海地涌上来。
怪不得她支吾着不肯告诉他,她的名字。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种被嫌弃的提醒。
怪不得她说话时总是先考虑别人的感受,总是说些别人喜欢听的话。因为如果她不这样,可能在家里面的存在感会更低,更没有人关注到她。
知道她有一个怎样的家庭后,他更想要和她在一起了。
他帮她一起改了名字,叫许蜜语。从此她不再是个多余的人,她是他的谨言蜜语。
所以回头想,他当年到底怎么喜欢上她的?
可能对她的喜欢和爱,最初正是源自于那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