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抽动,连忙夺过了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不放下,宝贝的抱在怀里,生怕侯希白一口气全部给他糟蹋了。
侯希白鄙夷的看着小气的鲁妙子,终于知道商秀珣的抠门小气是和谁学的了,父女两个一样德性。
“不过喝了你一点酒,至于这么小气吗?”
鲁妙子对侯希白的讽刺鄙夷,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低头品着杯中的六果液,酒气香醇,果香浓郁,手里紧紧抱着酒壶,根本就不吃这激将之法。
“这六果液酿造不易,老夫也没有多少存货,自然要省着点喝!”
“而且六果液对你而言,不过是满足你的口舌之欲,对老夫而言,是吊命的良药!”
鲁妙子脸上挂着一丝懊悔苦涩,脸上的皱纹凸起,十分显眼,透着几分老态,挺拔的腰背也弯曲了起来,仰头将酒杯中的六果液饮尽。
六果液不仅仅是果酒,更是药酒,里面搭配了许多的药材,极为讲究,是鲁妙子自己精心推演的药方,对他的伤势有着一定的作用,多亏了六果液才可以活到现在。
当年鲁妙子爱上了阴后祝玉妍,被祝玉妍坑得很惨,甚至还中了一记天魔大法,被天魔真气折磨了三十年,伤势已经到了即将压制不住的地步,如果不是鲁妙子精通医术,自我调养,早就陨落了,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侯希白斜眼打量了一眼鲁妙子,气血衰竭,脸上带着一丝惨白之色,应该就是伤势的原因。
“你如果将剩下的六果液,全部赠给我,我一高兴,兴许会救你一命!”
鲁妙子闻言,猛地睁大眼睛,透着惊讶,甚至都激动的站起了一半,却又突然坐了下去,脸上的激动惊喜之色消散了,苦笑着摇摇头。
“是老夫失态了!”
“你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太过年轻了,老夫身上的伤不是你能治疗的,老夫已经想尽了各种方法,依旧不过是苟延残喘,苟且了三十年而已!”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侯希白眼睛一亮,一把抓过了鲁妙子放下的酒壶,再次倒了一杯,仰头饮尽,眼睛瞥了一眼不抱任何希望的鲁妙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不知原委,老夫身上的伤势非同寻常,你怕是无能为力!”
鲁妙子双目现出后悔之色,一副不堪回首的唏嘘模样,唉声叹气的,也不夺回侯希白手中的六果液,侯希白如此喜欢他酿造的果酒,也算是酒中知己,这一壶酒让给侯希白又如何,他自己已经是风中残烛了,即使有六果液,又还能活多长时间呢!
“不过是挨了一击天魔大法,被天魔真气折磨了三十年罢了!”
侯希白不屑的撇撇嘴角,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倒着果酒,豪迈无比,酒水顺着嘴角流出,钻入了脖子里,随手一摸,擦拭在了白色的衣袍上,留下一道道绿色的污渍。
鲁妙子眼睛瞪圆了,没想到侯希白目光如此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体内的伤势底细,不由多了几分希望,浑浊睿智的眼眸明亮了几分,眉头微蹙,沉声问道。
“你真的有办法治疗老夫体内的伤势?”
“那妖妇的邪功已达魔门极致,有鬼神莫测之术,宁道奇曾先后三次与她交手,亦奈何她不得!”
侯希白将使劲倒了倒酒壶,一滴都没有了,这才随手将其扔在了桌案上,发出了砰的一道响声,在这幽暗宁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使得鲁妙子都被吸引了目光。
“阴后祝玉妍虽然是魔门前辈,不过是她的天魔大法还算不上魔门极致,只是天魔大法十七重的境界!”
“这样的天魔大法还不放在我眼中,并未达到至阴至邪之境!”
侯希白起身走到了鲁妙子的身边,精神力破空而出,钻进了鲁妙子的体内,伸手一挥,一道真气紧随其后,涌入了其中,在鲁妙子的体内经脉中圆转了起来,查看起鲁妙子的伤势。
“经脉残破不堪,体内真气消磨严重,天魔真气紧紧缠绕在你的奇经八脉之中,如跗骨之蛆,的确是油尽灯枯,风中残烛,着实有些难度!”
鲁妙子神色如常,他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天魔真气的折磨,这是一种极致痛苦的折磨,这么多年,靠着坚韧的意志和强大的精神,他已经做到视这等痛苦如无物,也是令人钦佩不已。
“不过时间万物都有着一线生机,奇门遁甲也好,武功人生也罢,都要遵循此理,只要能够寻到那一线生机,就可将你的问题解决!”
鲁妙子闻言苦笑,他精通数术,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的道理,他自然知晓的,只是这遁走的一,是天地间最玄妙的存在,关乎天地之秘的至理,哪里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这遁去的一,随着天地周游不息,流转不停,同时存在于万物之中,老子名之为‘道’,释迦称之为‘佛’,千变万用,尽在其中。哪里是那么容易可以寻到的?”
鲁妙子一脸的苦涩,他精研奇门遁甲之术,三十多年,普天之下,无人能及,也不曾寻到着遁去的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侯希白伸出了一个手指,弯曲着指向了自己,一脸的自信,身上有着一股让人信任的力量,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