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两宗之间竟还有如此渊源,怪不得那么多年来,红月楼与宗门所绘制的海图中,这青寂岛从未被发现!”张世平感叹了一句。
至于万剑门禹行早就知道正阳宗在南海落脚的这件事情,张世平猜都能猜得出来,因而他并不感到有何惊讶之处。倒是两宗上一辈的元婴老祖竟然是师兄弟的关系,这一点确实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现在正阳宗的境况与万剑门有几分相似,但又有几分不同。
当初明面上有六派围剿万剑门,而暗地里更还不知有多少人,禹行真君当时修为应该不高,多半是筑基期,或是初入金丹且尚未被外人知晓,并无多少人在意,前些年应更多是像散修一般,在各处游荡,寻觅机缘,直至结婴以后,他方才开始针对白芒山六派。
而王老祖这边就有所不同了,昔日木机散人与禹行真君两人以犁穴之势荡灭彩霞谷、落枫宗、玄木宗,那相熟千余年的几位元婴道友尽连逃都逃不了,顿时将王老祖等人惊惧到,不惜舍弃宗门族地,携弟子门人远遁他处。
南州虽大,但此等大事难以掩人耳目,总有些许蛛丝马迹落入有心人眼中。
“红月楼虽然势大,但玄远宗在南海经营如此之久,想要掩去青寂岛自然是再容易不过了。不过这情面终究只是情面,你以为青禾济丰他们两人这般大方?丘从那黑心鬼也是,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为了这护岛大阵他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王老祖说起丘从时候,那是咬牙切齿。
张世平笑了笑并没有将这话接下去,而是开口问道:“百余年不见,老祖这次唤我前来,应该不只是聊聊天吧,不知老祖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尽管说便是。只是世平如今大部分精力尚放在修行上,有些事情不便去做,还请老祖见谅。”
“放心,其实也没有什么杂事。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再问你一声,我们之前的约定可否算数?”王老祖语气严肃了几分。
“我当初虽不是正阳宗真传弟子,但门中等人待我不薄,这话自然是算数。不过以之前所约,那也是在我结婴之后,若不成真君,那也只能是自保而已,至于其他那是有心无力。”张世平颔首点头说道。
“自然如此。如今宗门那些晚辈里没有一个出挑的,老夫若走了以后,这处青寂岛他们能不能待的下去,还是未知之数,更不用说光复宗门了。即便是十余年后,禹行败与其他魔魂之手,那万剑门不再是祸患,但正阳峰此等灵山福地,不知有多少人窥视,以梁成几人的修为想拿回来,无异于是痴心妄想。”王老祖叹声说道。
张世平若不能结婴,那后面的话也就不必多说了。
十数年玄机合魂期至,禹行若灭尽诸多对手,成就化神,那王老祖也好张世平也罢,两人所能做的事情就只能是期待禹行像万剑尊者一样,与那跨界而来的那一道魔尊念头斗个你死我话,两败俱伤。而若是禹行败与他人,那树倒猢狲散,万剑门应该也不会存在了。不过那后续空出来的几处灵山福地,一定会引来其他元婴修士的争夺。
王老祖只是想让张世平结婴以后,能护持正阳宗门人重立山门,最好是将正阳峰也拿下来,如此宗门才有根基可言。至于能否报仇,这一点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既然是他们六派不义在前,禹行不仁在后那也是正常,恩恩怨怨什么的,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
“老祖,等我当真有幸渡过雷劫,成了那元婴再说吧。”张世平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早说的再多也是无用,这元婴天劫他现在可仍没有半点信心能抗的过去。
“也是也是,这人老了就开始啰嗦了。”王老祖点了点头,然后翻手取出一方锦盒,推到张世平面前。
“这是?”张世平看了一眼。
王老祖拿起茶杯喝了起来,用眼神示意张世平打开。
‘哒’的一声,锦盒盒盖打开,盒中放的是一玲珑白玉瓶,高不过寸长,极为巧小。
张世平将这玉瓶拿在手中,透过那犹如蛋壳般的玉壁看去,见里头有些许灵液,似银汞一般,他并没有直接冒然地拔下瓶塞,而是轻轻地将玉瓶放下,然后看向王老祖。
“此乃万年灵乳,老夫机缘所得,用到如今也只剩下一滴而已了。希望你结婴的时候用不上,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先备着。”王老祖轻声说道。
“多谢老祖,这就是传送中只要服下一滴,就能让人法力悉数补足的万年灵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世平道谢一声,然后也不客气地就将那锦盒收了起来。
“这一滴灵乳确实能补足金丹修士法力,但如老夫这等元婴初期的修士,最多也就补个三四成而已。不过这东西也没你想的那么神奇,想服用这等大补之物,那须得有个极其强横的肉身,要是寻常金丹修士服下,怕是直接就七孔流血了。这等奇物,若不到生死关头,不用反倒是更好。你日后渡劫时,自己考量吧。”王老祖见张世平将锦盒收起,顿有几分欣慰地笑了起来。
“老祖放心,这我明白。”张世平应道。
这种补充法力的灵物,自然有它的局限之处。修士自身的法力乃是长久以来,一点一滴地积累而来,要是耗尽以后,想靠着万年灵乳在数息间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