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修士寄存之物,自然不可能如此随便就放在这处万圣楼中,即便南明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南明城出于人、海两族疆域边缘,虽然此地多有人族金丹、元婴修士往来,而且在之前的千万年里,玄远宗、碧霄宫两修仙圣地合力在此处布下大阵,就是化神妖尊领着二三十位余元婴妖君前来攻打,只要在城中坐镇的数位元婴真君能及时催动大阵,那就能自保无虞。
可若是妖尊先探明了城中人族元婴所在,以迅雷之势扼杀之,那阵法再强也是无用。
除此手段外,对方要强行攻打,必须事先截断岛屿附近所有的灵脉,阵法每时每刻消耗着海量的灵气,没有灵脉来供应灵气,那就只能用灵石来补充,这时间若是三五天还好,但要是拖个一两个月,那就是玄远宗也要伤筋动骨。
当然这伤筋动骨,只是玄远宗元婴老祖与其他同阶修士闲聚时的说辞而已。
在其他元婴修士眼中,玄远宗、碧霄宫、水月渊、玄冥宫、缥缈谷五派,可不是寻常的元婴宗门。这等从上古末期传承至今的宗门,底蕴定是厚实的吓人,区区一个南明城的护城大阵数月的灵石消耗,就能让玄远宗伤筋动骨,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但若是激发了法阵,通常也不会开启太久,因为在这期间,不管是通过一些隐蔽的传送法阵,或者由元婴修士所持有的玄感法宝,自然能轻而易举地将消息传出去,到时自有人族化神尊者与诸多元婴修士前来支援,消解灾祸。
这数万年来,南明城也曾短暂地沦陷过两三次,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整座城池被妖族、海族刮地三尺,洗劫一空。
万圣楼若将元婴真君寄存之物放在这里,那这些损失就只能由他们来赔付了。可这些元婴老怪之所以要寄存某些东西,那绝大部分是因为各种不便明说的原因,要是将其弄丢了,那可不是简单地赔付就可以了。
因此即便是这丢失的几率微乎其微,万圣楼或者其他传承长久的店铺,也不敢将真正贵重之物放在此地密室中。
正如灵尸化名的‘崖山’真君,他把宝物寄放在万圣楼以后,哪怕数十年不曾出现过一次,他也根本不担心对方会将这些东西私吞,或是以各种借口拖欠不给。毕竟没有任何势力会想要惹到一位元婴修士,尤其是在己方理亏的
至于由金丹修士保管,财帛动人心,偷盗逃窜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曾黎离开雅间之后,就快步去往密室,通过楼中传送法阵,将‘崖山’真君拿出来的信物传送至总楼,而那边的修士又要确认信物真假。
如此一来回,就要多费一些时间,灵尸与张世平心中对此早有准备,倒也不至于那么没耐性。
灵尸负手在窗前,通过莹白的阵法灵光,静看着城中大街上往来的修士,而张世平则是闭眼依坐,半仰着头,一手握着个黄光蹭亮的酒葫芦,时不时地抿上一口,一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富有节奏地啪打着。
两人就这样一站一坐,过了半柱香时间。
或许看烦了街上的人潮,灵尸转过身,缓步走到张世平身边。
“你的心有点乱了,是因为之前那两个小辈?”灵尸坐下,开口问道,语气中有些许的不解。
“只是想起了些旧事,物是人非,偶作缅怀聊以慰藉罢了。”张世平摇了摇头,又拿起酒葫芦轻抿了一口。
“是故友吗,有往事能回首,也是人生的一件幸事。只是老夫这种无根无底的人,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灵尸轻道。
“怎么样的感情?既像酒,又像茶,浓烈甘淡,随人而行。这是晚辈青火谷中所酿的美酒,名为珀光,不知前辈可曾饮过?”张世平轻轻地一挥手,桌上就出现一酒葫芦,轻送至灵尸手边。
“珀光,此名何来,可有典故?”灵尸看着张世平问道。他拿起葫芦,没有喝,只是端详了几眼后又轻轻地放下。
“酒名是祁师兄所起,其中到底有何典故,晚辈也不知道,不过是这称呼叫的顺口,也就顺沿用下来而已。”张世平说道。
“祁师兄,你说的可是祁峰,青禾的弟子?”灵尸问道。
张世平点头应是。
突然之间门外莹莹灵光护罩外出现一道模糊地人影,随即之前离去的曾黎盈盈地走了进来,对着灵尸行了个礼,展颜笑道:“久等了,东西已经取来了,还请前辈过目!”
说完后,她一翻手,手中多了一个四方黑盒,长宽不过分许,厚半指左右,盒身四周以及上下,都圈刻着形似卷云的金色符纹。这些金纹给人一种流动之感,张世平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每一道金纹,都由数以万计的金甲小虫构成,端是奇异!
“东西没错,老夫也不就不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吧。”灵尸接过黑盒,看了几眼,这才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一晃就消失不见。
张世平见此,无奈地笑了笑,将桌上那两个酒葫芦收起以后,也站了起来。
“那张某也告辞了,曾道友不用送了。”张世平拱手说道。
“曾黎就不多留张道友了,免得让崖山前辈多等。”曾黎轻声笑道。
张世平一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