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装作体内法力不支的张世平,再汲取了手中那两枚上品灵石中一小半的灵力后,脸上神色渐渐地焕发起了光泽。
接着他伸手在腰间的储物袋上一抹,手心上便托着一闪熠紫白灵光的小瓶,而后他轻轻地一抬,将其送了出去。
这装着雷液的小瓶便悠然升至丈许来高,缓缓飘至幻鬼蝗上空处。
张世平神色郑重地望向那小瓶,拼起两指朝前点去,一点灵光飘然而出,没入瓶身之中。
乍时之间,四周就滋滋滋地响起嘈杂声,瓶口处更是有银紫色的雷光闪动,雷丝犹如灵蛇舞动。
见此,张世平十指又飞快地掐起了手诀,运转起法力与之相合,接连打出了数道灵光,这才将这雷液稳住了一些,引出了一根发丝粗细的雷光,朝着幻鬼蝗卷绕而去。他虽看过一些雷法,但没有雷灵根,因而控雷之法施展起来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尚可而已。
所以看似不慌不忙的张世平,但他在心中实则是松了一口气。
雷法暴戾,雷声刚一响起,就引起了那种在灵骨堆中进食的幻鬼蝗注意,又见一丝雷光朝它卷绕而去,这只幻鬼蝗顿时如临大敌一般,前后胸上的两对暗红色翅膀疯狂地煽动着,嗡嗡作响,出于本能地想要躲开。
张世平从这它身上感受到恐惧之意,但心念一动使其定在原地不动,这才操控着这丝微雷光,缓缓地融入虫躯中,一点点地融炼进去。
他手头上这只幻鬼蝗离三阶也就只差一步而已,让它提前熟悉下天雷,最起码能使其减少一些畏惧。
再说老树妖灵智如何,是否还处于朦胧混沌的状态,其实不过他与灵尸两人的推测而已。若是它的智慧已和寻常修士不差,那么他若是直接拿出雷液,干巴巴地放在地上,岂不显得太过突兀了?
……
……
而这时,在一处幽暗深邃的底下洞穴中,有三人站在在一汪幽潭边上,一个银发长髯的老者,正用他那双细长的双眼,静静地看着对面一人一妖。
那潭中正冒着墨绿色的气泡,而再边上还躺着几具血肉参半的尸骨,墨绿的潭水和着淤血,湿淋淋地流了一地。
潭中气泡破裂,发出轻微的声响。
可如此一来,此地却显得更为异常地寂静。
过了一小会儿后,潭水中的气泡越来越多,接着“咕噜噜”一串水泡从水潭深处漂浮了出来。
随后,一具腐烂的七七八八的尸体飘出了水面,这尸骸衣物已是残破,全身的血肉更是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坑坑洼洼,面朝着洞顶,那双空洞洞的眼眶中,几只指甲盖大小的绿毛蜘蛛正在上面爬来爬去。
海大富见状却没有丝毫惧怕,而是脸色一喜地说道:“好了,这潭水中的毒性终于除去了。”
说完后,他当即一跃而下,水花四溅。
在另一边,那位衣着华丽,锦袍加身,头戴莲花玉冠,左右长髯齐胸的老者看着海大富将全身泡进潭水中,这才收回目光,抬头朝对面看去,缓缓地说道:
“沧溟道友,这累积百余年的千蛛万毒潭,老夫可是如约让出来了。不过这家伙即便成了元婴,但你看他这样子,能行吗?这位魔魂道友,不说能不能斗得过禹行,恐怕连曹齐都比不上吧。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这家伙合作,到时候你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玉稽道友,如今剩下的那几位魔魂,怕是都已成了气候,我知晓的也就眼前这位还在金丹期而已,不选择他,你我还要怎么办,难不成去寻木机、禹行、曹齐,还是其他魔魂,能找的到吗?再说既然我族老祖选择保下这一位,定然有他的考量。而且这左右不过是一潭千蛛万毒灵液而已,一生难有几回搏,用它来赌一把也不过分吧!要知道你我在此界中,今生几无化神的可能,但要是这一位最后能捡了便宜,成就魔尊身,到时候有了他的接引庇护,免去界力撕裂,我们才有可能安然渡过空间节点去往灵界,如此才算是赚大了。不然到时候,你我也终究是白骨一堆,不得长生。”沧溟妖君脸上露出些许的无奈,显然它自己对这件事情也不抱着什么希望。
“木机这家伙如今怕是魔性深入神魂,怕是不知藏在哪里苟延残踹了,而禹行这位道友,老夫可远不是他的对手,即便眼巴巴地靠过去,怕是送命的可能居多。至于曹齐,这家伙百余年前就已经和秦风勾结在一块了,我想插一脚都插不进。余下的其他几道魔魂,此时更不知是隐匿在何处,他们不自己现身,我们是几乎不可能找得到的。如此想来,看来这时候你我确实是没有多余的选择了。也罢,一生难有几回搏,以小博大,你我输的也不过是一潭灵液,但如果能赢,那几乎能改变这一辈子的命格了!”玉稽抚须说道。
接着玉稽又用着悠然的语气,看似随意地问道:“沧溟道友,你陪伴千目妖尊那么久了,可知道前辈为什么要下来此界?小寰界如今近万年来,天地间的灵气是愈发地溃散,这里可不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啊!”
“这种事情,我可不知道。老祖曾经到现在,甚至连一次都没有提及过。不过老祖如今就在内殿中,玉稽道友若有疑惑,不如等海道友出来以后,再由我带道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