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张世平摸了摸腰间的玉带,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再也没有先前的沉着。这一趟本以为能得些机缘,却不料浪费了他半年时间不说,就连自己先前花出去的灵石都没赚回来,事已成定局,张世平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失望。
一炷香的工夫后,张世平就在谷外入口处飘飘落下。
阵法之中有几枚玉简浮沉,张世平进入阵法的时候,随手取来,一枚枚地看了过去,都不是些什么重要的事情,看完后就随手收进一个专门放杂物的储物袋中。
这些事情其中最大的一件,也不过是张家有一脉世家族人,起义成功登临大位。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家族修士坐镇之功,张添雅也已经上报于玄远宗。
南州中并没有那种席卷囊括,吞并寰宇的帝国皇朝,而是分散成了数千个小国。这种小国林立的这种格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是南州中那些有元婴修士坐镇的大派,特意维持成这般模样的。
看完了这几枚传音玉简后,张世平正好到了谷中竹院,先去虫室将御兽袋中的幻鬼蝗放出,然后转头朝着修行静室走去。
这半年时间,张世平虽不在谷中,但是有一些仆人在打理着,一切依旧井井有条,并没有乱成一团,不用他多去操心这些杂事。
他一回到静室之中,并没有立即开始打坐修行,积累法力,而是懒躺在角落一张简陋的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
……
在张世平一行人走后,渡羽真君并没有将玉棺收起来,而是盘坐在蒲团上静静思量着事情。过了一会儿后,洞府深处的传送法阵陡然亮了起来,一个细眼高鼻,神色冷厉的灰衣老者走了出来。
渡羽真君似有所感,朝着洞府那方向看去,那灰色老者走出阵法,朝外走去,看似缓慢,但是一晃就到了渡羽面前。
他干枯修长的手指在棺盖上划过,声音吱吱嗤嗤,有些刺耳。
“拜见师尊!”渡羽真君看到老者后,起身行礼说道。
“想通了吗,准备修炼血尸法了吗,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好生看一看,免得手忙脚乱的。”灰衣老者神色不变地说道,同时指尖一点,一个灰黄的玉简飞到了渡羽真君面前。
渡羽真君脸色有些无奈,苦笑地说道:“师尊您先请坐吧,这人是明心宗的金丹修士,可不能祭炼成血尸。前些日子这人与火冥他们几人外出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中了某种异毒,败坏了肉身,如今只剩下金丹神魂,待过些日子弟子再差人将其送回明心宗。不然若是那明兴上人知道了也不好,省得他来找您麻烦!”
“老夫岂会怕了明兴这小老儿。早知道那时候就不应该让青禾教导你,让你如今这般懒散迂腐,没了小时候的那般机灵。莫听你师伯的,我辈修士又哪将自我拘束住,功法没有正邪之分,唯人心有善恶之别。那些修行了所谓正道功法的修士,不也是打打杀杀的,这点道理你还不明白?”济丰附身看着玉棺说道,带着几分懊恼。
渡羽真君没有反驳,不过他明白一些功法实在邪性,能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修行之人,进而成了所谓的邪修,当自身连本心都守不住的时候,又何论长生?
一切不过是君子慎独罢了!
济丰看渡羽这样子,也不想再多唠叨了。他透过有些晶莹剔透的玉石,看了此人面容,又用神识轻轻一扫,眼中露出些许的兴趣来,细长干枯的手指轻轻在棺盖上一点,一滴颜色黑红的血珠,滴答一声,从玉石中沁出,转而又化成缕缕暗红的灰气。
济丰明知这血气之中带着异毒,也没有什么顾忌,他深深一吸,这些灰气就顺着他鼻孔,被他吸入肺腑之中。
“咦!”济丰真君脸色变得有些红润,惊异了一声说道:“寂灵寒毒?”
他眉头轻皱,又思索了起来,“毒性与典籍中所描述的相差的太多了,应是用蝉蜕炼制而成的,其中好像又夹杂着些阴冷之气,似乎是加入某种鬼物下去。好好的寂灵寒毒弄了个不三不四的模样,实在是糟蹋了好东西。”
“寂灵寒蝉可是在奇虫榜上都名列前茅的上古奇虫,要真是真正的寂灵寒毒,这人肉身连着神魂早应该就完全寂灭了,哪还有命在?师尊这次出关,难不成是为了碧浪岛那边的事情?”渡羽真君听后,走到济丰身边。
“正是,碧浪岛秘境破灭在即,本来像说让你也去见识一番,但是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家伙,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在那里不止是我们南州的修士,还有从北疆西漠乃至沧古洋深海处传送过来的老家伙。你修为还尚浅,去了也只会让老夫分心。那明兴小老儿也在那边,等过几日,老夫与你师伯过去的时候,再将这人交给明兴就好了。这小辈没了肉身潜力大损,今后元婴渺茫,送回去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济丰眼中闪过些喜色,哈哈大笑了起来。
“对了,与火冥同行的还有哪几人?老夫看明心宗的这小辈好歹是金丹中期的修为,火冥方才不过初期,出力的应该不是他吧?”
渡羽真君终究还不到六百岁,比火冥真人还要年轻许多,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修行中,见识自然比不上济丰这位活了两千来岁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