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白玉衡此举不一定会对自家徒弟造成什么影响,不过既然对方已经落子了,他自然也不能再当作没看到。
以前张世平是没什么办法,不过如今却并非毫无反手之力。
他暂且停下了修行,从裂风谷底飞遁而出,欲出秘境。
而易长秋此刻已从那院落处赶了过来,恰好见到此景,便隔着七八十里远,神魂传音问道:“世恒,发生了何事,可需要我搭把手?”
“不必了,你如今修为正是精进之时,不好分心于外物杂事。此次不过是一个快死的老家伙见不得我宗人才济济而已。”张世平摇头说道。
“老家伙?白玉衡还是鸣霖?”易长秋稍一思索,就锁定了两人。
“白玉衡。”张世平也没有隐瞒,淡淡地说道。
自从水月渊上一代南明大修士飞升灵珑界之后,这白玉衡不过是从矮个子里挑高个的,这才承继了掌门之位。
此人虽是一位老牌元婴中期修士,可以其天资才情而言,若不是有水月渊海量的灵物供给,这辈子断然是不可能进阶后期。
不过现如今也就如此了,本就勉强到的后期修为,又因为自身寿元不多的缘故,越到后面越是急功近利,只寄托于血神境中的传承,想以此为助力。
一如三万余年前那九位氏族先祖一般,无需参悟《悟虚化神之法》,而直接突破化神。
这些年来,此人所作所为,可见其心中藏着太多阴谋诡计,反而污了自身精气神,耽误了修行。
“这人说到底还是一宗掌门,有灵宝护身,可不好对付,你要小心!”易长秋有些担心地提醒了一句。
“世事如棋,弈者落子而已,他既然胆敢对明安这小辈下手,就应该也要想到我的回击手段,且看着吧,有他心痛的时候。”张世平冷笑了一声。
至于李建通,他并没有说。毕竟丘从临终前,曾交待过在其结丹前,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木灵之体乃是五行上等灵体,极其容易遭人觊觎。
“可要与渡羽那边知会一声?”易长秋问道。
“不必了。此事前后缘由,他也差不多都知道。我先去安排一下此事,过后再聊。”张世平摇了下头。
闻言,易长秋颔首,轻道了一声:“好。”
言罢,两人就此别去。
……
……
小半个时辰之后,玄远殿。
从远霄城上空中有两道遁光疾来,先后落在了大殿门前。
两人敛去周身遁光,只见来人分别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消瘦,腰身挺直,身穿着一袭青色儒衫,浑身的书卷气。
另一位则是个素雅装扮的女修,容颜秀丽,只不过眼角处有几道浅浅的皱纹,可见并不是那么年轻。
而此刻在殿中,张世平已盘坐在那主位蒲团之上,左下首位上也坐着一位黄眉白发模样的老者,两目微阖,内隐精光。
“拜见老祖,占坤来迟了。”
“心华拜见老祖。”
两人快步走入,进门立时拱手行了一礼。
“不迟,你们且入座,我有些事情要交代。”张世平抬手虚扶了一下,缓声说道。
闻言,两人便朝着右边蒲团走去,依次盘膝坐下,做出恭听状。
“不知老祖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先前早已在店中的老者轻声问道。
此人乃是司察殿殿主裴文秉,而童占坤、云心华两位则是副殿主。
“近期你等多注意水月渊那些天资过人的筑基金丹后辈,若他们外出游历,便在第一时间传讯于我。”张世平吩咐道。
“是。”三人应道。
这司察殿主管的是宗门对外查探之事,收集三境乃至海外的消息,其中也有一部分执法之权。
玄远宗中执法之权,分于刑狱殿与司察殿。
在上一代之中,刑狱殿本是济丰这位副掌门所掌管,而司察殿乃是燕雨楼所把控。
此外,还有器、丹、阵、药四殿,此外还有那专门用于培育灵药的通玄秘境,都在丘从手中。
管理世俗王朝与内外门弟子等一切杂事的外务殿,则由青玉所操持。
余者诸如青禾、公羊倩、钟离、太叔广则并无实务在身。
至于当时刚突破元婴不久的渡羽,那就更不用说了,只知逍遥快活,也就管管宗门藏经传功之事。
当然这些传授出去的这些典籍都不是什么秘本,顶多也就金丹期的功法,还有一些器、丹、阵、药、医、卜与游记等寻常书籍。那些更为高深的,则需要重重把关之后,内门金丹修士才能观阅研习。
而到后来青禾、济丰两人飞升之后,渡羽接掌宗门,其实他也并没有费心思去管理什么,而是全心在修行之上。
倒是天凤作为副掌门,将刑狱殿、司察殿一并接了过去,在青玉的辅佐之下,管理宗门大大小小的事务,如此局面维持了三百余年之久。
当时前期燕雨楼还在,本来玄远宗是想等燕黎修为稳固之后,再让其执掌司察殿,奈何他在远霄城一战时遭逢不测。
后面天凤闭关突破元婴中期之际,渡羽本想把刑狱殿交予张世平,不过他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