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的报名与测试很快就落下了帷幕,姐弟俩通过灵镯考核顺利地录取了六百名学子。
俞雅岚当即宣布五日后正式开学,让被录取的学子们尽快回家做好就学的准备。
报名的孩子一共有两千多人,但真正参与了测试的只有七百多名,一些考核不及格或因为排队靠后而错失上学机会的孩子和家庭十分不甘,想要尝试着从已经中选的学子手中购买读书的名额。
一位大腹便便的商贾老爷眉头紧皱,目光在报名现场的人群中不断地观察。
报名活动虽然已经全部结束,许多百姓还是在学堂大门徘徊不去,有的是在互相谈论着这几天的盛况,有的则是因为中选而开始咨询后续的流程,还有的和他一样,打算走旁门左道给孩子买一个入学名额。
余光扫到了一个表情激动的七岁男孩,商贾老爷的眼睛瞬间一亮。
这孩子手上正拿着刻有姓名的录取木牌,身上的衣衫陈旧却干净,衣领上还绣着“慈幼院”的字样,家世身份昭然若揭。
一个被慈幼院救济的孤儿有什么资格上学读书?
泥腿子就该一辈子都活在垃圾堆里!
商贾老爷姿态高傲地走上前去,开门见山地提出了交易。
“喂!小孩儿!你这个录取名牌我买下了,给你五两银子,赶紧交出牌子就离开此地吧。”
周庭正沉浸在被学堂录取的惊喜之中,猛地被人推搡呼喝险些摔倒在地,反应过来才发现是有人想买他的录取木牌,怔愣了一会儿便生出了不满的怒气。
“不卖。”
扔下了回答他便打算转身离开,并不想与这位蛮横的商贾继续周旋。
读书之后就能得到一份终生受用的本事,他就算脑子抽了也不会放弃入学名额。
商贾老爷十分恼怒,直接命家仆抓住了他。
“臭小子别不识好歹!给银子是看得起你,赶快将名牌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旁边的小胖子也嚣张跋扈地跳出来,“穷鬼!快把木牌献给本少爷,臭乞丐读什么书?读得再多也是乞丐!”
商贾老爷连忙拉住自家的宝贝儿子,生怕他冲上去接触到小男孩,这些穷鬼身上多少有些复杂的脏病,万一传染给他儿子就不好了。
被人在大庭广众这般羞辱威胁,周庭自是火冒三丈,瘦削的身子奋力挣脱家仆的擒拿,脸上也满是桀骜的愤怒。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在学堂门口就敢强买木牌,入学红榜上已经记录了我的名字,你们就算抢走木牌也入不了学!死胖子通不过报名考核,花再多的钱学堂也照样不收!”
周庭虽然是个孤儿,但脾性却继承了从军的亡父,该懂的礼义廉耻他都铭记于心,自尊和骄傲也不允许他向恶人低头。
小胖子被他戳中了痛处,登时就难堪得气红了脸,见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似是在嘲笑他通不过考核,羞恼与气愤交织之下,憋不住情绪就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爹,你快把他打死!这个臭乞丐敢嘲笑我!为什么学堂要他不要我?爹,你快把他们都一起打死!”
商贾老爷有些挂不住脸,又心疼儿子被个小穷鬼气哭,当下便觉得十分恼恨,决定给这个臭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去!将这小子的双手废了!我的儿子进不去学堂,这个臭乞丐也别想好过!”
听说曙光学堂的教书方法非常特殊,很可能会培养出不少优秀的人才,他可不允许结了仇的臭乞丐出人头地,否则岂不是给自己树敌?
身后的家仆和打手立刻领命上前,准备当场折断周庭的双手,几个大汉丝毫没有欺压孩童的羞愧,满脸都是狠戾与恶意。
围观的百姓们连忙上前劝阻,让商贾老爷不要跟个孩子计较。
也有袖手旁观之人静待事态的发展,想知道私买名额究竟可不可行。
慈幼院的陈嬷嬷从远处急忙跑来,闯入冲突中心将周庭护在了怀里。
“你们要干什么!曙光学堂门前也敢闹事?”
原本以为要彻底完蛋的周庭松了口气,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嬷嬷,他知道慈幼院与曙光学堂都是六合山庄的产业,庄主大人肯定不会对此置之不理。
陈嬷嬷听完果然义愤填膺,立即就要拉着商贾老爷到东家面前评理。
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态度恶劣,她只能先拖住商贾再派人去请两位东家。
俞氏姐弟收到消息便赶到了现场,了解情况后当即向众人宣布:“曙光学堂的入学名额不可买卖,每个孩子都已经留存了姓名和画像,如若开学之时有人冒名顶替,那么参与买卖名额的双方家庭都不得再报名曙光学堂。”
话音刚落,俞雅岚又转过头对着商贾警告:“文安县的王氏对吧?你们家所有的孩子以后都不得再报名曙光学堂,请另找合适的就学地方吧,已经录取的孩子们都是受学堂保护的,你若敢肆意伤害咱们就公堂上见!”
商贾老爷吓了一跳,没想到学堂的俞东家居然会记得自己的来历,一听说家中的孩子都永远不得报名,他也有些慌乱无措。
“俞东家有话好说,我只是试着问一问买名额入学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