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
“你要那魔契烙印做什么?”
......
“我有近乎于救命的大用!”
......
“‘近乎’......也就是,并不等同于一条命,是吗?”
星修子沉默着没有说话,衣领处的沙沙声似乎代表着他轻微的摇过头。
“修然,要不......”
“咱们......放他们走吧!”
......
没有任何想象中的矛盾、挣扎,或者谩骂,甚至争斗。
里外迟疑了不到两个呼吸,星修子的苦瓜脸上居然挂起了笑容。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苦笑,不是自嘲。反而似乎有些解脱的意味儿。
“好,听你的!让他们走!”
抓住张云伸过来的手,郤修然拄着剑勉强站起身。轻挥手臂,白星河体内禁制突兀的消隐起来。以至于硬挺着趴伏于地,正全力施展魔契的白星河吃力不住,仰面而倒。溅起一捧积雪浮尘。
张云也晃了晃手指,慕琴儿体内的两根烦恼丝缓缓剥离,只在她脖颈和后背处留下了两条极浅极细的血痕。扭头转向黑衣人。
“大叔,咱就这样儿吧。不打了!麻烦你给句话,这解药到底是真是假?”
......
“换我徒儿,绝无诓骗!”
......
听到这句话,张云突然抢过郤修然手中的瓶子,倒出其中一枚直接自己吞了下去。
“云子!别!”
在郤修然的紧张注视下,接连十几个呼吸。张云感觉自己的确没有大恙,这才又把玉瓶交给了郤修然。郤修然吞下丹药,周身灵气略微运转,便证实了解药无假。
白星河体内禁制只是消隐,并不是完全去除。只要星修子愿意,就随时还能控制住他至少一两分钟。所以他没有机会再暴起伤人。那黑衣人也虚弱的倒着,看似受伤不轻。
张云扶着郤修然向身后丛林缓缓退去。
“你的缩地神通真厉害,现在还能用吗?”
“没什么问题,你想去哪?”
“我......我是想问问你还能不能保命离开,我想借你的马儿用用。今儿我对不住‘妖精大姐’,我得再去拼一场。咱哥们儿......”
“来日叙旧吧!”
说完这话,张云也不等郤修然回话。直接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肚子。一声长吟马啸,张云一骑绝尘的冲向了江畔方向!
“你......”
郤修然中的毒至少要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才能散去。加上腿上那一剑的伤,灵气运转不灵,身体更是不听使唤。一时间没能拦住张云。
忍不住低声抱怨。“你个雅楼崽子......你这么搞,让我一个玄星观弟子怎么做人?”
话毕施展出缩地之术,也一并追了过去。
......
就在二人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黑衣人已经站起身。
虽然腹部仍在渗血,以至于伤重下有些佝偻。但他身边已经多出两个黑衣分身。一左一右搀着他。另外还有两个分身,一个背着慕琴儿,另一个拉起了白星河。
慕琴儿将身下背着自己的黑衣人称呼为师傅,开始简单讲述自己一行人的遭遇。从峪沂城到泗临城。从白星河到七怨、张云、雀儿。自己倍受折磨一事也说了,但“受辱”之事倒是只字未提。
拉着白星河的分身扭头说道,“真是两个奇怪小子。打赢了,反倒走了。”
另一个黑衣人回道。“说真的,我看这俩崽子很年轻,脾气也跟两个小孩一样。风一阵、雨一阵,根本没有修者和契魔屠的做派。”
又有人回嘴,“莫非......他看出来了?其实咱们就只有一个分身受伤,再打下去胜算也不小。”
再有黑衣人分身望向白星河,“这位兄弟怎么看?你好像跟那两个小子都打过交道,能说道几句么?”
白星河默默摇头,不言不语。
背着慕琴儿的黑衣人也问向白星河,“琴儿说他们曾邀请你加入我们,成为同伴?你愿意么?”
白星河抬头,眼神暗淡。就在他准备摇头拒绝的时候,又有某个分身开口。
“不行!”
“白兄弟,对不住你了。你不能加入我们!”
“这里面......有些事儿不方便说。这年头,独来独往契魔屠的日子不好过。我会向大人禀报,想办法替你行方便。你放心吧,我们这伙儿人不会再难为你。来日有缘,我会安排人给你送些银票以及契魔屠需要的常备物事儿,全当一点心意。”
黑衣人就是来救慕琴儿的,此时人已经到手。远处争斗牵扯了修者门派,看样子倒是并不想染指这些。
白星河一来体内有个星修子留下的禁制祸害,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将其腐蚀掉。二来见张云和星修子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和慕琴儿都给放了。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那仇恨毕竟是淡了。是以扶着枯树,小心的处理体内禁制符箓。不打算再去插手那些原本跟自己就没多少关系的破事儿。
就在这时,远处有马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