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少爷顿时怂成了一坨翔。修者必是敌人,契魔屠乃是祸根。哪个也惹不起,避之不及。
赶紧对着马背上的雀儿一顿摇晃。雀儿才是自己的大杀器,不管怎么山寨自学,雀儿好歹是正经修者。而且“力大无穷”......
张云当然不知道修者吸收天地灵气淬炼自身,就算是筑基期,力气也肯定比常人大些。但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张大少爷还画了一大堆的道门五行符箓也只有雀儿能用。
可龟息丹乃是道门仙药,哪是晃悠晃悠就能解开药力的。看着是死人,其实雀儿这会儿睡得正香。龟息丹原本的作用不是给人装死,而是恢复体力的疗伤圣药。加上没有张大少爷拖累人操心,此时大概是雀儿从雅楼到塔林寺以及出逃以来睡得最香最沉的一次。
本就犯怂害怕,雀儿又晃悠不起来。张云再回头时却发现七怨大姐连同她的白马早就没了踪影,心里这个窝火。
想来想去,看雾气中有一块沙土碎石凑成的土坡。心道果然是天不绝我!有如此宝地,本少爷此劫无碍也!
张云牵着马,蹑手蹑脚的躲到土坡后,拔出紫色短剑就是一顿戳。见那土坡某处已经被自己给戳的松软了些。这才丢了剑,以他能使出来的最快速度开始挖坑!
张云的魔契烙印可以让他化身土石,如果带着雀儿躲在土坑里,再将自己身体石化。那绝对是最适合怂包软蛋的隐蔽之法,再没人能寻得到自己了。
张大少爷本就缺条胳膊,挖坑的功夫便顾不得别的事儿。就在他已经挖得了坑,就待抱着雀儿往里跳的时候......
一回头,张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半浓不淡的雾气中,他的黑马没影了!
他的小黑马可不是赵羁横的大黑马。如此凶险的雾气,远处又有打斗异响。这马儿哪有胆儿跟着张云作死?再说了,张大少爷挖的坑太小,又不够它钻的。
黑马跑了没事,十五两银子而已。行李都在黑马上,丢了也没事,张大少爷从没把银子当回事儿过。
关键是......雀儿还在黑马马背上托着呢!
雀儿是从小伺候自己的贴身丫头。是陪着他出生入死,塔林寺朝夕相处十年,真正共患难的那个人!就像他自己说的,自己跟雀儿之间哪里还有什么主仆分寸?
自己在峪沂城里露出一副薄情寡义的嘴脸,搞出个卖侍女的戏码。坑点银子打造假肢都是次要,主要还是为了整蛊雀儿,故意恶心她。就跟张云作死贬损冥灵七怨,也曾跟赵羁横斗嘴一个意思。
以张大少爷的脾气,别说雀儿,就算当朝天子也一样可以整蛊玩笑。但玩笑是玩笑,如果雀儿真的遇上什么危险......
张云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仰天长叹。
我勒个去......不带这样的吧?
这土坡,这不是我在挖坑......这是老天给我挖的坑啊?
......
张大少爷这下是真的傻了。呆立半晌,心一横,也不知道哪来了股勇气,提剑便往雾气深处而去。
雾气中视线受阻,且不提张大少爷寻人费劲。在他一直避着的雾气深处,那团打斗的人影做了什么他也同样看不清。所以张大少爷仍有一点点“小放心”。自己看不清远处雾气中的人影,那这些人也同样看不清自己。至少常识如此,张云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为了不要被人发现,卷入莫名其妙的危险。张大少爷喊也不敢喊,看又看不清。一边费劲的寻人,一边在心里把那愚蠢的小黑马骂了无数次。简单说,他已经想尝尝马肉的味道了。只好又重新支棱起满头“天线”,仔细探寻雀儿的气息。
......
雾气深处,争斗的乃是九人。六条汉子和一个女子正以多欺少,围攻一个高瘦男子。六男一女各持兵刃,看似都像武者。圈外还站着一名秃头僧人,手里捧着一个紫金色,化缘用的钵。一直低头念咒,不见具体所为。
就在张大少爷自认为“隐匿行踪”,提剑晃晃悠悠之际,这僧人已然沉声道。
“阵外有来者,鬼鬼祟祟。只是头上长刺儿,有些诡异,不知是人是鬼。你们要多加防备。”
......
以一敌八,高瘦男子明显不支。
也不见他用什么武器,只是挥舞着两只枯瘦手臂。刀来也挡,掌来也接。但双拳不敌一大堆手,已是必败之局。
此时若换成普通武者或修者争斗,肯定是发狠群殴,分分钟教这高瘦男做人。但此间几人却不是这个路数,一个个明显留着余力,打的游刃有余。
若赵羁横在此,大概会把他们的战术推演的很清楚。明知必胜,反而谨慎。不求速速建功,但讲一个稳字,以求己方不要有伤亡。但要说起几个武者的武技,实在参差不齐。有高手,也有不入流的。
听那和尚如此说,场间几人倒是开始发狠,打算速战速决了。
其间女子大概是武技最差的那个,心性也急躁。匆匆挥出一刀,却正好被对方一把攥住了弯刀的刀刃。仅呼吸之间,这把弯刀极速腐朽。原本闪着寒光的刀刃迅速变成锈红色,刀体很快爆皮,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