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梦到先生了?”
林招云稍微朝怀特那边翻了个身,去看他闷闷地回答:“嗯……”
怀特唇线拉长:“我无法满足您的愿望。”
林招云睁大眼去看他,怀特又说:“现在先生躯体的掌控权在爱德华的手上。”
“他派人守住了先生的躯体,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连我都不被允许。”
林招云顿时蹙起眉,苦了脸:“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怀特将林招云的手放回被子中,“您要不要喝一些牛奶助眠。”
“嗯……”
怀特递来牛奶,看着林招云吮着杯壁慢慢地喝,神情失落,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
“想要说服他,可能有一些困难。”
“但是,您的话,或许可以试试。”
喝了一杯牛奶,林招云已经完全没有困意,心中有了急迫感。
他现在就想去看。
或许,能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也真的是想去看看奥斯汀的模样。
只从梦中和没什么像素的照片里,都看得不真切、朦朦胧胧,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
时间还不是很晚,当他得知修和伊莱都没有回家,心想是个好机会,便立刻踩着自己的羊毛软拖去找爱德华。
踱步到爱德华的房门前,犹豫着伸手想敲门,但又几次缩手。
站了大概几分钟,门却自己开了,爱德华穿着稍微宽松的睡衣站在门内,他长发束在身后,他们几人都很白,是那种有些不健康的白。
手里拿着什么书,看起来正在做睡前阅读。
“你怎么知道我在……”
“脚步声,”还有味道。
“你有什么事。”
“爱德华,我想见……奥斯汀。”
“为什么。”
“我、我又梦见他了,很想他,就见一面,可以吗?”
又。
爱德华捕捉到这个用词。
就像是林招云每晚都会梦到,他亲爱的哥哥似得。
在爱德华沉默的几秒中,林招云又急切地补充:“就看一会……”
死掉丈夫的小可怜,需要别人的应允才能见自己丈夫一面,孱弱、漂亮,露出恳切急迫的神情,湿亮的眼睛抬着睫毛轻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爱德华目光落在他昳丽的眉目之间,目光又很不自控地移到他的孱弱的腰肢。
没人能拒绝对方提出的请求。
爱德华这样想。
“可以。”
林招云神色立刻变得开心起来,刚想说谢谢,爱德华补充:“我必须跟着你。”
这个附加条件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林招云点点头,达成目的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爱德华抓着的书本上,神色一凝。
“那是,我的日记本。”
爱德华目光依旧冷冷淡淡,在林招云伸手要来拿日记本时,将日记本往回缩:“明天才给你,不是约定好了吗?”
“不是要看奥斯汀?”
“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奥斯汀被放在冰窖中,本来是用来藏葡萄酒,现在葡萄酒全都清到其他地方,只用来放奥斯汀。
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冰柜。
走到门口时,林招云就感到了一阵沁骨头的寒意。
门口的守卫看到爱德华行了个礼,目光停留在他身边的林招云身上,很少人见过林招云,尤其是他穿着睡衣的样子。
爱德华皱眉,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奥斯汀不让任何人见他的小妻子。
林招云身上就穿着一件真丝睡衣,走进去两步就开始搓手,感到寒冷。
肩膀一沉,爱德华出门前披上的外套搭在了他的身上。
外套上传来他独特的有些朦胧的味道,像是某种木草香。
怀特和林招云说过,爱德华虽然不像是修和伊莱那样不按常理出牌,行为无法预测,但也绝对不是好相处的。
至少修和伊莱在他面前都要让三分,就很能说明问题。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奥斯汀有几分相似。
冰窖越往下走越冷,林招云脚尖已经有些冻麻,他时不时蜷缩一下,让它不要冻僵。
指尖揪紧爱德华的外套裹紧,前面就是冰窖内部的大门。
无数的冰块围着一个水晶棺材,奥德华打开壁灯。
林招云终于看见奥斯汀。
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照片中。
他穿戴整齐,就那样躺在那副水晶棺材中,闭着眼,像是只是睡着了,似乎发出声音就能将他叫醒。
眉目深邃,就像是照片里那样,即使闭着眼躺着也看起来有些让人发怵。
“奥斯汀……”
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死了。”爱德华说。
林招云浑身一颤,直直地看着奥斯汀的脸,直到他感到身体冻麻,被爱德华带离冰窖。
回到地面,他身体仍旧没有回暖。
天气本就不暖和,秋风再刮过,身体不自禁细细密密颤抖,手指头都有点麻木了。
走到分叉口,林招云脱下爱德华给的外套,声音染着几分颤抖,竟有点像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