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忍者剧烈的头痛身痛,拖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来到临时救护所。
他对门旁武警说:“我得了瘟疫。”
由于戴着口罩,加之病痛折磨。郑好的话武警并没有听得很清,对方盯着郑好问:“同学,你刚才说了什么?”郑好再次重复“我得了瘟疫。”
口腔干燥得严重,短短几句话耗费了他不少体力。此刻感觉胸口发闷,喘气都似乎很困难,天地旋转。再也支撑不住,晃悠悠坐在了地上。
听说郑好得了瘟疫,加之看到郑好痛苦表情。武警马上喊来了大夫与护士。
大夫护士如临大敌,先是用消毒液把郑好全身上下消毒一番,很快有人给他测量了体温41℃,超高热。
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抬来了担架。郑好担心躺在担架上会把身上绑着的中药袋挤破,拒绝上担架,他说:“我还能走,让我走进去吧!”医护人员不理解这个年轻人都超高热了,为什么还要执着的自己行走。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话,把他搀扶进隔离室。
在隔离室,袖子被医护人员卷起,他看见自己的血液被抽出,戴着橡胶手套的操作人员,熟练的摇晃着刚刚被抽出的血液。按号放进了白色的医用托盘。
很快护士为他被吸上了氧气。过了约莫有两个小时。外面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群身穿防护服的人。为首一人是个老人。
虽然隔着面罩,郑好依然准确的认出了他。著名的专家、教授、著名学者、主任医师罗应旭教授。
当他他看见了郑好,似乎有些惊讶。他从病历内取出化验单,仔细看了看说:“你叫郑好,是吗?”
郑好躺在病床上,说:“是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显示你已经得了病毒感染,也就是瘟疫。”郑好平静得点点头,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
罗应旭看眼前这个学生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吓傻了呢,要知道几乎所有病人在听到得了瘟疫后,几乎都会精神崩溃。
他说:“你现在不要害怕。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治疗。”
郑好问:“怎么治疗?”罗应旭说:“严格按照西医治疗,可不是用中药治疗。”
在防护罩内的他,口角微微下撇,眼神里露出一丝嘲笑,似乎在说:“你不是有很好的治疗传染病的办法吗,你怎么不给自己治疗呢”?
郑好说:“可以治疗好吗?”罗应旭感受到了郑好咄咄逼人的目光。对方没有害怕,没有被瘟疫吓到。他对郑好所表现的冷静感到不可思议。
罗应旭说:“我们会努力治疗。”郑好说:“来了那么多病人,经过了那么多天治疗,你们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有这么多的先进设备,有病人康复或者是好转吗?”
旁边一个中年大夫呵斥道:“这是全国著名的医学专家,怎么可以这样和专家说话?”
郑好说:“对不起,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作为一个病人,做出一些对这次瘟疫的疑问?你认为我说的话不敬,我可以不说。”
哪个中年大夫说:“你小子......”罗应旭对哪个大夫摆了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我们不要做无谓的争吵。”
他对郑好说:“你说的好,那么我现在回答你,任何对事物的认识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由远及近,由模糊而逐渐清晰。对疾病也是这样。你要相信现在科学的力量,最终会找出治疗的办法。飞机都上了天,潜艇都入了海,月球人们都能够登上。为什么,那是因为有了科学,不能因为科学暂时不能解决问题,而去追逐迷信,那才是最大的错误和愚昧。倘若不信科学,人类将会永远在黑暗中摸索。”
罗应旭的话让跟随在身边的诸多大夫纷纷鼓掌。
郑好说:“可是要……”他嗓子嘶哑,此时已经没有了一滴水的润滑,只能听见舌头在口腔内摩擦的沙沙声,干燥已经使他不能发声。
他想说:“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那么多人危在旦夕。中医它可以治疗好瘟疫,难道只因为是古代的东西就不是科学,就是迷信和愚昧吗?”
罗应旭给郑好做了一系列神经检查,他告诉后面那些满眼崇拜和迷信他的医生与护士说:“你们知道,得了这次瘟疫的病人,巴彬斯基征与戈登征是阳性的。还有……”
他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持着叩诊锤在郑好身上与他们做着演示。
后面大夫拿着纸笔认认真真的做着记录。检查完毕,郑好被从隔离室推进了传染病房。
刚进传染病房,就听见有人嘶哑着嗓子喊:“你们根本治不好我,这里就是地狱。快放我回去,我给你们很多钱,我家有的是钱。我要去美国,只有在哪里,我的病才能被治好。”
有护士说:“你现在得了瘟疫,美国人是不会让你入境的。”
那人继续嘶哑着嗓子说:“我们有钱,他们是不会拒绝的。”郑好听出了,那是丁大明的声音。
郑好心想,平时丁大明神气活现,开豪车,穿名牌,在校园里称王称霸,连老师也惧他几分。可是在这里,在瘟疫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你再也没有什么特权。
传染病房实行的是严格隔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