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芸,郑好压抑的心情变得轻松许多,郑好指着天空说:“云很厚,要下大雨了。我还因为你不来了呢。”
徐芸说:“放心吧,来时看过天气预报了,有些小雨,不会下很大。我给你买了条裤子,走,回楼上试一试。”
徐芸说着抢过郑好手中衣服。他们重新回到楼上,郑好试了试徐芸买的裤子,都很合身。郑好要给钱。徐芸说:“算了吧”。
郑好看裤子面料,知道价格不菲。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徐芸帮着收拾规整了一些家什。两人各拿一些下了楼。
去新宿舍路上,遇到了放下物品返回来的郑铁山与张守业。徐芸远远地的就与郑铁山打招呼:“郑伯伯,我来帮着你们搬家。”郑铁山说:“好啊,小芸也过来帮我们,这样就快了?”
徐芸说:“我爸说改日来找你。他不愿意晚上来,看着厂子破败了,心里不舒服。”郑铁山点头,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
张守业说:“真是女大十八变,徐芸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徐芸反驳问:“张哥,我小时候很丑吗?”
张守业一时语塞,想了想说:“小时候也是个小可爱吧!”
配件厂的厂房闲置约十多年了。占地约两三亩。里面有两盞电灯,发着暗淡的光。水泥板的顶,下面由数十根水泥柱子支撑着。
借着昏暗的灯光,依稀可以可以看到柱子上还写着些标语,但早已是年久失修,斑斑驳驳,残缺不全。如工业学——庆,农——学大寨等等。
屋内四面墙满是油污,玻璃大都破了,有的用油纸糊了,风一吹就噼里啪啦的响。厂房内毫无规则的放着几张旧木床。
徐芸先走进来,见到眼前的破败场景,她不由呆了。转头问后面的郑好:“小好哥,你睡哪张床呢?”郑好抱着箱子刚好走进来,说:“靠近电灯的那张床吧。”
徐芸走过去,却突然大叫一声,把手中衣服抛在床上,转身就向回跑,与迎面而来的郑好撞在一起,郑好手中箱子掉到地上。徐芸紧紧趴在郑好身上,浑身瑟瑟发抖。说:“我看到两个黑影,是妖怪吗?”
郑好见两只硕大的老鼠从床上蹿下,一转眼消失在黑暗中。他拍着徐芸的肩,安慰说:“不用怕,这个世界那有妖怪,只是两只大一些的老鼠。”徐芸兀自惊魂未休,趴在郑好肩头不敢睁眼。
她喃喃自语道:“这里能住人吗?”郑好说:“现在下岗工人那么多,其实,有个地方住就应该满足了。”徐芸睁开眼说:“小好哥,你和郑伯伯一起去我家住吧,我们那里很大的。”
郑好知道,自己父亲与她父亲仅仅是同事,去她们家住肯定不行,可是心中却好生感动。自己与父亲虽然生活日渐困顿,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那么好的女孩,不因自己贫困,惦念着自己,关心着自己。
此时一阵少女特有的体香,让他心中不由一荡,忍不住伏下头,在徐芸脸上吻了一下。徐芸脸一霎那像涂了胭脂般绯红,神态娇媚。可她却没有躲开,而是更加紧紧靠在郑好身上。
过了许久郑好说:“谢谢你的好意。张哥,还有厂内好多人都可以在这里住,我们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徐芸说:“小好哥,在我心中你是不一样的,你是人上人,你是这个世界上像我父亲一样最优秀的男人。将来你会出人头地,成为一个高贵的人。我相信你。”
郑好不置可否,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都是爹娘养的吗,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呢?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徐芸在郑好耳边道:“小好哥,我爱你。”说着在他脸上深深吻了一下。
“哎呦,我当屋内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徐妹妹和郑好呀。”这时门口进来一人,留着时下街头青年最时兴打扮。板头,抹的油光可鉴。蓄着汉奸翻译官似的八字胡。戴着个遮住了半张脸的蛤蟆镜。身上穿着花褂子花裤子,脚上是火箭似的尖头皮鞋。手里还提着个双卡录音机。
郑好认得是唐友德,他也是父亲的徒弟。父亲对他是恨铁不成钢,可是却也改变不了他终日里游手好闲,打架斗殴的脾气。
他走过来在拽了拽徐芸的马尾,说:“妹妹的头发长的很好看呀。”徐芸一摆头退到郑好身边,不高兴地说:“好看不好看关你啥事。”唐友德也不介意,说:“小小年纪脾气不小呀!”
这时他看见翻倒箱子内的那本拳谱,眼睛一亮,俯身拾起,打开裹着的布,随手翻了翻说:“哎呦小好,这是师傅的的武功秘籍吗?”
也不等郑好回答,又向后翻看。徐芸不满的说:“既然知道是人家的武功秘籍,怎么不经主人同意就随随便便看呢?”唐友德说:“我可是郑铁山的徒弟,小好的亲师哥。”徐芸撇嘴说:“郑伯伯教的可是操作机器,不是武功。”
唐友德翻了几页就不耐烦的把书抛给了郑好说:“也没什么吗,前面画的不就是街头老头老太太们早晨练的健身操吗,后面画的像是漫画?”徐芸说:“这肯定是武功秘籍,你修行太浅,看不懂。”
唐友德说:“小姑娘武侠剧看多了,因为这世界上真有武功秘籍,练后一夜之间成为超人吗?”
郑铁山与张守业再次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