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门打开,方子轩侧身入内,只见酒馆掌柜敲打着算盘,似乎在这等了很久。
“你来了。”
掌柜的手突然停在算盘上,他等的人来了。
“第一剑宗,论剑求败,这剑道独尊的名号,让人钦佩,不过,江湖纵横,寒江血影,许多人都无暇顾及自身,小老儿却不知道少年剑仙为何对北域和陌朝之间的国战如此感兴趣?”
路捡的底细被摸的一清二楚,方子轩微微点头,确实佩服不求人酒馆的情报能力。但是少年也看到了不求人酒馆的局限性,毕竟他们没有能力查出路捡其实是一个化名。
“咳咳,掌柜的难道不知路捡还是北域的护国公吗?”
北域护国公的名头可以说就是虚职,掌柜的比谁都清楚,可是非要题及,那确实有理由关心北域和陌朝边境的战事。
“护国公大人这么说来,确实如此。”
说着,掌柜从柜台下拿出一份封好的信件,递到方子轩手上。
这便是不求人酒馆的情报。
“多谢掌柜!”方子轩抱拳道。
“哎,路大人先别急着感谢,小老儿有一事相问,不知路大人可认识一个人?”
递交信封之后,掌柜扯住方子轩的袖袍,神秘笑问。这一笑似乎藏着杀意。
方子轩眉头一皱,问道:“既然掌柜不吝啬手中情报赠予我,有什么事情大可问之,路捡自是知无不言。”
对于方子轩来说,无论不求人酒馆的掌柜问什么,貌似都可以应付。更何况自己一身秘密,只要所问与自己无关,问什么应该都不成问题。
得到回应的掌柜脸色阴沉,问道:“路大人之前还叫穆子天,怎么到北域之后就改名了呢,而且小老儿曾派人去神威门大厅穆门主的事情,有一点十分疑惑,那就是这穆门主在江湖上没有任何事迹,并且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只知道是为年轻的后辈。”
“哈哈哈,掌柜记忆里真好,没错我确实用过穆子天这个名字,那也只是凑巧罢了,我可由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谁我是神威门门主吧,这世上重名之人甚多,江湖里同名叫穆子天的有多少,怕是我们自己都数不过来,何况还是胡捏出来的假名字呢。”
方子轩灵机一动,丝毫没有迟疑,这番话脱口而出。
确实说的也算天衣无缝,掌柜便也欣然接受,重新对着账本敲打算盘。
将信件收入袖中,方子轩退出酒馆。拿到北城关大战情报的少年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上面将前些日子的北城关一战描绘的生动形象,仿佛收录这消息的人就是参与战争的一员。
看完全部,方子轩将信纸塞进信封,刚要离开,忽然擦肩而过一位年轻人。而这年轻人去的方向,也是不求人酒馆。
隐约感受到年轻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方子轩转过身望去,端详片刻,决定隐匿气息跟上去瞧瞧,因为不管怎么看背影都觉得这是一位陌生人。
不求人酒馆的门半掩着,微弱的灯光映照在街道上,方子轩贴着避光的一侧,这样他的影子也会自然落在阴影地,不容易被发现。
酒馆内。
拨动算盘的掌柜抬起头瞅了一眼年轻人,转而继续盘弄账本,随意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年轻人好像有点焦急,全然不顾掌柜是不是在忙,伸手按住算盘珠子,答道:“先别忙你的事了,我问你,北城关那一战,这次日子还在没有人来问情况?”
掌柜的拿起年轻人的手,嘴角上扬,说道:“有,刚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被人取走了。”
“取走了……”
年轻人嘀咕一声,问道:“那是谁取走的?”
“张禾火,把你的态度放好了。你寄放在我这的情报,我没有收你一分钱,现在它被取走了,你反倒是来质问我是谁取走。难道这来往酒馆的每一个人行人过客我都要盘问别人的名字和来历吗?”
掌柜推开算盘,一脸的不悦。
躲在门外偷听的方子轩倒是觉得不求人酒馆对探听情报的客人保护的不错,虽说自己的身份特殊,也未曾不让酒馆掌柜透露自己,但这掌柜依旧能按江湖规矩行事。想必这就是为什么不求人酒馆能在天下遍布情报网,能得天下琐碎事。
“你不说名字可以,那你告诉我那人是中原人还是北域人?”
见酒馆老板有些愠怒,年轻人也挺会观颜察色,既然不说姓名,那么说来历总是可以的吧。
可是酒馆老板仍旧不愿搭理,只是摇摇头,叹息道:“难不成这些人脸上还贴着自己是九州的中原人或者说是北域人的文字吗?”
年轻人一直吃瘪,好像也有些不服气,而且看起来这叫张禾火的年轻人好像对打听北城关战役情报之人的来历十分迫切。
正当张禾火气得想要动手时,街道上的动静传入酒馆中。
门外的方子轩侧身贴墙翻上屋顶蹲下。
一只脚猛地踹开酒馆的门,一队足有七人皆身着武贤学院学生的服饰,领头的约莫秋水境巅峰,嚣张无比。看着酒馆内只有两人,分别是端着酒壶的灰衣掌柜和迎着酒壶口准备接酒的白衣少年。
“一老一小?掌柜的,适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