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打成招?
他走向那五个人想问的再清楚些,五个人却极其害怕方子轩,只蜷缩在墙角。
刚刚被揍了一顿,不怕才奇怪。
方子轩看得出来,这五个人害怕自己。于是他就地盘坐下来,稍微离他们近些。
看着这五个人的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
“你们都是被屈打作犯什么事?”
五个人看着方子轩,他们突然明白眼前这位昨天和他们一起进的大牢,现在还没有受一点点伤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人生贵人。
“杀人。”
“抢劫。”
“强……”
方子轩摇摇头,他看着他们的眼睛,认真地问:“你们真的是被屈打成招?”
五个人见方子轩不相信,纷纷撸起袖子和身上的衣服。
衣服下伤痕累累,全是新伤。
这是实实在在的屈打成招。
按照大陌律法,审理案件的最终定性,是必须由证据和供词两样东西相结合才能判一个人的罪的。
“没有证物,凭借用刑你们认罪也没用啊?”
“证物,他们有。”还是刚刚最先出手的囚犯,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又好像是在笑方子轩说这话有些天真。
这下换方子轩不解了。
有证物,那不就按板了。确实是可以定罪了又哪来的屈打成招。
“证物是假的。”一个人说,其他人附和。
“我们只要随口说,他们就能找得到证物,再不济他们拿着证物让我承认这就是证物。”
“胡闹,这就是枉法。”方子轩愤然站起。“你叫什么名字?”
“黄耀祖,我爹还指望我光宗耀祖呢。”说着,又哭了起来。
他们差不多都在十五六岁,都是死罪。这个年纪面对死亡,无法掩饰住害怕。
“你们不会死的。”方子轩蹲下来靠近黄耀祖,摸摸他的头。“云州州牧知道吧。”
听见州牧两个字,他们都疯狂点头。
“我会让州牧大人好好审理你们的案子,还你们一个清白。”
方子轩拍了拍其他四位:“我们都差不多大,不要这么害怕我好嘛。”
五个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面前这位真的是贵人!
“哎哟您可把我们笑死了,还州牧呢,你咋不说当今皇上呢。”外面的看守衙役忍不住了,他发出讥笑。
方子轩压根不理他,不过他也不敢进来。
“你们五个好好待着,没几日活了,还想着州牧大人审你们的破案子,笑死……”
看守衙役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牢外威武开堂的声音响起,狱外换班的看守刚好进来。
“哎,老夏,外面是又抓了谁?”
“抓了谁?”换班的看守衙役老夏笑了一声。“大官,云州那边的州牧顾大人,审咱们的卢县令。”
云州!
一听这两个字,那看守衙役支楞住看着方子轩,眼睛尽是不可思议。
……
“大胆狗官,居然敢随意下人入狱,你该当何罪!”顾君辞惊堂木震惊杨城县衙。
卢县令跪在堂下,衙门外围起了附近的居民,他们第一次见到官审官的场面。
“下官不知下错了谁的狱?”卢县令用着他学来的官场圆滑之道。“这杨城里里外外案件下官皆是按律法进行,人证物证供词缺一不可。”
“那好,将昨日所有被抓之人皆请上堂来。”顾君辞下令。
卢县令嘴角微微勾起笑意,除了昨天那个会武的还没开始审理,其他人都已经做好了打理,他丝毫不惧怕这为官不过一年的顾君辞问他的罪。
县衙大牢内,看守衙役点头哈腰地求着方子轩出牢房,见方子轩不为所动,赶忙拿来好酒好菜讨好他。
他顿悟了,此人定是大人物。
“少侠这般气质,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少侠不要记恨在心啊。”
方子轩感觉到可笑,他摆了摆手。
“别这样,我们是阶下囚,你们可是看守。”
黄耀祖他们五个人看着衙役对方子轩的态度大转变,他们心里平静了些许。
衙役面对方子轩无视,挖苦的嘲讽,也都不在意起来,只想着保住自己的饭碗或者是小命。
“州牧大人让带昨日的囚犯。”一个传令小狱卒招呼道。
看守客客气气地打开大牢的门,恭敬地请方子轩他们。
方子轩从未见过如此多变的人。
前一刻还是一副傲然的姿态,这一刻卑微到了尘埃。
……
顾君辞坐在公堂之上看见不远处方子轩等人走来,他正了正衣冠走到公堂书案偏侧稍稍弯腰。
卢县令一看顾君辞这般,突然瘫坐在地。
以他为官十多年的经验来看,来着至少侯爵以上的地位。
州牧从一品官,除了钦差,侯爵,王公,皇帝外,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弯腰稍后。
老百姓们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这样。
“昨日囚犯带到。”衙役将人带到,看见堂堂州牧大人如此,也是有些惊讶。
此时,昨日被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