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途路过许多篝火堆,嬉笑之声尽皆传入王衍耳中。
但此刻他的内心已是完全不同来时一般,脑中思索的皆是西木大哥为何受伤。
不经意间瞥向四周搭建的木屋,那显然是弟子们居住的场所。
王衍依稀记得,就在几天之前,木屋的数量似乎还没有这么多。
“记错了吧。”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看着前方那莫名高大的背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二人就这般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人群的吵闹之声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感受着周围异常安静的环境,王衍倒是有些诧异。
只见牛江山停下脚步,侧身到一旁,这才能够看清前方的事物。
与之前的木屋不同,前方这四所屋子显然搭建地更为精心,牢固程度也是肉眼可见得出色。
但这并非此地最为奇特之处。
王衍初到这西矿之时,便感受到周围天地间的灵气混杂,斑驳的灵气显然让修炼比在其他地方还要难上几重。
可自打王衍一靠近这地方,灵气也渐渐变得纯净,这种感觉如何说呢,王衍不禁哑然。
思量片刻,脑海深处的想法却是给出了答案。
“阵法。”
不同于曾经所感受过的引灵阵,能够迅速吸引灵气进入体内,此地的阵法应当是将灵矿上斑驳的灵气进行过滤,从而使阵内的灵气变得异常纯洁。
可以看得出来,前方那四所屋子,应当是有着不小的用处。
王衍思虑至此,看向正打量着自己的牛江山,出声问道:“牛头目,怎么了?”
半面月光半面阴影下的牛江山显得有几分冷酷,只见他嘴角一掀,不回答王衍反而问道:“想清楚了,你当真要去见西木?”
隐隐约约间,王衍似是能够察觉到这回答将会改变自己的一生,也或者是这短短的一生。
还未等他说话,四周已是阴风渐起,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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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着摇曳树枝,似妖鬼般凄叫。
可少年人最珍贵的便是无畏的品质,王衍淡淡一笑,道:“见,当然要见。”
这句话带着说不出的坦荡,牛江山见了也不由一愣,随后“哈哈哈”狂笑三声,才说道:“好小子,既然你已决定,那便走吧!”
王衍看着牛江山手指所指向的那所屋子,迈着步子走去,竟是连头也不回。
身后的牛江山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带着些许惋惜地轻叹一声,随着他的脚步跟上,这阵阵阴风才渐渐停止下来。
王衍的手已是放在了门上,只觉得这门的材质干燥异常,就连刚刚手心出的那点汗液也迅速被其吸收。
咽下一口唾沫,缓缓推开,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王衍心中顿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回过头去,瞧见牛江山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一凛。
抬头看去,屋内的陈设异常简单,一张床一张桌而已,诡异的却是连扇窗也没有。
在这白昼如夜的屋子里,很难想象西木大哥修养的生活是如何的。
王衍按捺下心中的那股不安,愣愣地盯着那张床。
床上所躺之人看得出来身材极为高大,不用猜自是西木。
王衍缓缓走近,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中,脚步声显得格外沉重。
只见西木原本黝黑的脸庞此刻呈现着异样的苍白,道道血痕在他脸上狰狞异常。
纵使双目紧闭,王衍亦能感受到他灵魂中的那丝痛苦。
视线渐渐下移,就连脖子也不曾幸免,细密的划痕还在不断溢出点点血迹,显然伤口并非如眼见那般浅。
西木身上只盖着薄薄一床被子,黑红的颜色却能掩盖住他的全身。
王衍思量片刻,还是缓缓将手伸向被子,触摸之时,那股粘稠的液体自被子渗出入掌中。
王衍还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所见赫然是那黑红的血液。
心下猛地一沉,索性一狠,缓慢却又连贯地将整个被子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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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果然如他所料那般,西木身上的伤更为严重,看向胸口的大洞依稀能见其中的几根白骨。
周边密密麻麻的伤口不断向外渗着血液,就连腿部也亦是如此,毫不夸张的可用血人来形容此刻的西木。
王衍的嘴唇已然有些颤抖,他尚不自知,却一幕不差地落在了静静旁观的牛江山眼中。
只听牛江山轻叹一声,安慰道:“王衍,你也不必太过悲伤,你所见西木受如此重的伤,可他却是保住了性命。”
这话何其夸张,任谁也很难想象,一个境界只是破凡六阶的人,竟是能受如此重伤之下,还能活过来。
王衍亦是如此,闻言却是安心不少,良久未语。
再度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牛头目,你可知道当时西木大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