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古晟,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光点落在地上,显化出一道人影,火焰般的眉毛,英朗俊姿,剑骨傲立,极为不凡。
只是此刻有些狼狈罢了。
“聒噪!”
炎鸣真衣袖一挥,四周逃散的流民瞬间化为飞灰,消失在天地间。
对他来说,这些凡人的生命犹如蝼蚁,不,比蝼蚁还不如。
“炎鸣真啊炎鸣真,这就是所谓的天元三子的气量吗?肆意屠杀自己国家的弱小?”
虚空中一道略显讥笑的话音响起,一道华丽长袍的男子缓缓浮现身影,他立在虚空之中,宛若那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俯瞰着众生。
炎鸣真脸色不变,面对越古晟的嘲讽丝毫不在意,开口说道:“越古晟,你身为越古皇室的太子,只身潜入山海州,就不怕命陨于此地?”
“不如就此别过,他日再分胜负。”
“如何?”
越古晟缓缓从天而降,落在炎鸣真的对面,衣着整洁,从容自然,言语之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
“恐怕你高估自己了,解决你,用不了多长时间,等不到玄阳教的人来救你了。”
炎鸣真眼神微眯,虚空之中竟是凭空生出一朵朵血色的莲花,每一朵血莲都散发着恐怖的威势,一些来不及逃离此地的流民瞬间被蒸发血液,成为干尸,接而化为粉末,消失在天地间。
“炽阳血莲。”
“终于要拼命了吗?”
越古晟依旧是那般从容不迫,一些靠近他的血莲花还来不及凝聚,就化为一朵雪莲花,镶嵌在虚空之中,点缀着这一副绚丽的画卷风景。
炎鸣真高举其右手,苍劲有力,所有的血莲朝着越古晟的方向飘了过去,在越古晟的眼中,这些血莲看似像浮萍一样慢,但却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他的身前。
“第二空间吗?有意思。”
他长袍略微一动,虚空之中就升起了无数冰锥,每一颗冰锥又包含着无数颗细小的冰晶,每一颗冰晶都可以杀死一名金丹境的强者。
这就是,一朝太子的力量!
恐怖而又美丽。
冰晶与血莲划破空间撞击在一起,第二空间都被这恐怖的威能打碎,无数残碎的冰晶,四溅的莲瓣,溢开,飘落。方圆数里的流民接连倒地,化为飞灰又或是成为冰晶,散落一地。
这一刻,生命竟显得如此脆弱。
一颗冰晶擦着楚言的脸庞飞过去,冷冽的冰霜瞬间覆盖了他的脸庞,身前那名中年模样的流民眨眼间成为一座冰塑,在楚言的注视之下,破碎开来,一颗颗细小的冰渣落在他的脚下,透过冰层可以记得,这曾经也是一条生命。
四周无数的人倒地,无数的人消失,飞灰或是冰渣落在楚言的身上或是脚下,却干扰不了他,即便其中有些人曾经还一起谈论言欢过。
乱世之中,这也许就是常态。
力量!力量!若是有了力量,就不会如此卑微了。
楚言的心中又升起了一团火焰,那是对力量的渴望,他不想再任人屠杀了。
整个官道周围本是一片密林高山,但此刻在两位强者的斗法之下,彻底化为了一片平原,山林皆不存。
能站着的人越来越少,方圆数里内,除了两位强者就只有寥寥几十人了,几千人的队伍,不过短短十数息就已经消失不见,这是何种恐怖的力量啊!
楚言搀扶着楚元来到一块巨石后面,这已经是目光所及之处所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庇护了。
“爷爷,我们就安心躲在这里,会过去的。”
楚言出声安抚着楚元,轻抚其后背让他平静下来,每一次都是这样说的,但没有一次有亿万分之一的把握。
楚元转过头,一张枯槁的脸庞面对着他,浑浊的眼睛却挡不了底下那一丝睿智,注视良久,瞳孔之中似有一股懊悔,又像自责,楚元长叹一口浊气,道:“言儿,你的命本不该如此的,都是我害了你。”
楚言没有说话,将楚元搂在怀中,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二世为人,人生感悟虽称不上有多深,但远远比一辈子生活在青石镇的楚元要多上很多,就算那次跟着青玉宗的人走了,他这种残灵根废物,下场也不会好过现场满地的冰渣的。
与其如此,不如留下来照顾年迈的楚元,大抵都不过是一死罢了。
“爷爷,若是此次能够活下去,我们就在玄阳州找个地方躲起来,种两亩田地,养几只鸡鸭,远离这乱世的喧嚣如何?”
楚言笑了笑问道,楚元愣了愣,也笑了笑,点点头。
也许之前是他错了,那些通天入地的仙人兴许某些时候也比不过他们这些凡夫俗子。
但怎么想的,只有楚言他自己知道。
爷孙俩拥抱在一起,默不作声,任凭外界的动静如何激烈,这一刻,瘦小的楚言似乎也是一根顶梁柱,一根足以通天的顶梁柱。
“越古晟!你还要脸吗?连阴阳黄龙真图都带了过来。”
天地之间响起炎鸣真的破口大骂,毫不顾忌自己天元三子的风范。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更何况是你大日炎尊,炎鸣真呢?不多做些准备我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