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赶回陆家的路上,陆惜缘就已经猜得到燕秋突然把她召回的原因。
当初之所以会招方游上门入赘,燕秋口头上的理由就是昨天所谓的接喜。
加之昨天方游与张书瑶的互动,燕秋多半是担心会节外生枝,因此才会隔天立刻就准备对自己发难。
可哪怕陆惜缘早有心理准备,当着陆家所有人被燕秋这么一斥,陆惜缘还是鼻头一酸心中止不住的委屈。
“奶奶,我知道您对我一直有意见,可是凡事都要将道理不是吗?我担任公司总经理这两年过来,哪里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陆家的事?何来给陆家丢脸这么一说!”陆惜缘无意识捏紧了方游的手说道。
“你以为你做的破事儿我会不知道?”燕秋冷笑了一声,“之前因为你爷爷寿宴的事我不想坏了喜气所以一直没有说,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不过是秋后再和你算账罢了,你真的以为你瞒得住?”说着,燕秋抬手连拍了三下手,紧接着陆惜缘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陆惜缘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立刻回头,接着便看到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带着笑意走进了议事厅。
“刘勇全?”陆惜缘的脸色微微一变,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变得更甚了几分。
此人是目前自己着手项目的甲方责任经历刘勇全,他突然出现在陆家,绝对来者不善!
刘勇全冲着陆惜缘嘿嘿一笑当做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他转头便朝着正座上的陆家二老走了过去。
“陆家二老好久不见,今儿我也不情愿来见二老,可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现在项目已经停工太久了,再拖下去,实在是拖不动了呀!”刘勇全一脸痛心的模样叫苦道。
燕秋斜眼看了看陆惜缘,而是装模作样地长叹了一口气:“小刘啊,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们啊。”
说着,燕秋脸色再次一脸,紧接着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陆惜缘:“陆惜缘!你还不跪下!”
“我凭什么跪?”陆惜缘咬着唇不甘心地反问道。
“跪下!”陆明丰忽然站起身来怒喝道。
陆惜缘的身体一僵,她没想到平日里对自己还不错的爷爷会突然如此。
失望,悲哀,无奈。
陆惜缘的身体微微向下倾斜了几分。
方游的脸上表情冷冽,他一把拉住了陆惜缘,低声喝道:“凭什么要跪?惜缘她为了陆家可谓鞠躬尽瘁,就我在这里的三个月时间里,她为了这个项目连家都没有回来过几次,这样一个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让她跪下?”
陆惜晴本洋洋得意地准备看着陆惜缘跪下,忽然听到方游这么一喝,她当下立刻忍不住地大喝了一声,那嘶哑如同公鸭般的嗓子里发出了近乎失调的声音:“你个小畜生反了你!赶紧来人先把这条养不熟的狗东西赶出去!”
燕秋却忽然抬手叫停:“小晴你也别着急,事情咱们一点点处理,这姓方的没资格听到家族内事有点疑问也不奇怪,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老太婆我就告诉你好了。”
“我的心里其实是非常器重陆惜缘这个丫头的,不然也不会把公司里这么重要的位置让她来做,要知道我们陆家可谓人才济济,如果不是因为器重,她这个岁数要资质没资质要阅历没阅历,她何德何能能做得上总经理?”
“明明就是爷爷安排我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现在彻底撕破了脸,陆惜缘便也不再给面子了,立刻呛声道。
燕秋的眸子里满是厉色,她恶狠狠盯着陆惜缘,嘴里则是不住地冷笑着:“哼!你还敢顶嘴?知不知道现在这个项目对我们陆家有多重要?我顶着压力把这个项目交给你,是对你寄予厚望!”
说道激动时,燕秋忍不住大咳了两声,稍微缓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可你呢?现在就连一点小小的问题你都处理不了,项目停工了这么久你知道每一天要损失多少人力财力吗?”
“我……”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让外人知道了我们陆氏建筑竟然因为这点点小问题停摆了这么久还无法开工,以后谁还会来找我们做工程项目?我们陆家这么多年的努力,现在全都因为你一个人而要毁于一旦了你知不知道!”
“是啊陆小姐,不仅仅是你们陆家的名声,我们开发商这边也很难做啊,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上门来找二老诉苦啊。”刘勇全一副委屈地口吻说着,眸子里却是遮不住的嘲弄。
听完这番假惺惺的话,陆惜缘笑了,气到极限反会笑,她的眼睛死盯着仍在燕秋身边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刘勇全。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出现,陆惜缘再傻也看得出来原因。
愤怒的感觉,让陆惜缘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这是陆惜缘生平第一次如此愤怒,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再傻也明白,自己根本就是被耍了!
刘勇全和燕秋两人根本就是设好了局,从头开始就是在联合起来整自己!
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来不眠不休的努力,到头来却根本全部都是白费,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自己接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已经步入了燕秋的陷阱。
自己还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