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宝儿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开口就想问他什么。
他却突然收敛了所有怒意,就像刚才只是错觉一样,君之牧放开她,径自转身朝浴室去了。
乔宝儿心跳乱了一拍,立即跟了过去,伸手有些迫切的拽住了他的手腕,想要追究到底,“你、你刚才说……”
“胡渣。”
君之牧答非所问,他正对着一面镜子,神色严肃的扭头对上她的眼睛,“不舒服。”
乔宝儿有一种被他玩弄的感觉。
她急地吼他,“我是在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些……”
“你帮我刮胡子,我告诉你。”他语调很平静。
乔宝儿不明白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一秒他明明怒气冲天,忽然他又假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紧绷脸色,深深地看入他深沉的眼瞳,那幽黑的眸底像深渊一样,让人看不懂。
“我这里没有你们男人的刮胡须刀!”最后她很气馁地大喊。
“我楼上有。”
他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钥匙放在她掌心,语气很轻快,“现在就去拿……乔宝儿,记得要回来。”话末还不忘提醒。
乔宝儿紧攥着手上这把502公寓的大门钥匙,瞧着他坐靠在床头休息,阖着眼睛,脸容俊朗闲适,一副等待她伺候的模样。
朝阳山诺大的君家别墅群他不住,那么多的下人他不使唤,非要住她家楼上气她!
“真搞不明白,你什么奇怪的癖好非要来挤这小公寓!”她有些气地转身了。
“都是因为你选这破地方。”
身后那把因为生病而变得更加低哑磁性的声音,有些恼,好像君之牧也很嫌弃。
乔宝儿胸口堵着气,也没听清他在气恼说些什么,很用力的关上了门,就往楼上502去找剃须刀了。
就在她甩上门的瞬间,床上的男人径自站了起来,君之牧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冷漠许多。
走到柜台边,拿起那盒治偏头痛的退烧西药,扣了两颗,很干脆地扔进嘴里,强行咽了下去。
君之牧很讨厌吃西药。
在外面转机来回忙了一整周的时间,高强度的工作熬夜,很累。
回国第一件事情就想找她。
这种强烈的牵挂和思念的感情很奇怪,而且越想得到的,越不安。
在这个充斥着她的气息的小公寓里转了一圈,闲着无聊,随意的打开她的抽屉,她的衣橱,翻找她的东西,仿佛也很有乐趣。
可能真的病了,他刚才不应该跟她说那些。
乔宝儿很快从楼上502找到他的剃须刀,她满脑子都想着他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赶了回来想着立即质问他。
可她一进门就看见这男人正翻着她的衣橱,她错愕了一下,然后就恼怒了,“喂,你干嘛把那件外套扔到垃圾桶里!”
君之牧脸色很不满,转身看了她一眼。
冷沉沉地回了一句,“不喜欢。”
他倒是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乔宝儿赶紧跑过去将垃圾桶的黑色男士外套捡了起来,衣角都皱了。
“看不顺眼你就走,这是我家,别乱动我的东西!”她没好脸色,顺手整理了一下这件外套挂回衣橱里。
这是唐聿的外套,上次雨天他过来她家时外套湿了就留下了。
“扔了它,不然以后你别想再住这里。”君之牧对这件男士外套很有意见,语气冷硬很坚决。
“我就是要留下它!”
动不动就开口警告威胁别人,乔宝儿是真的受够了他这目中无人的臭脾气。
“那很好,这样一来,我们都不需要屈就在这闹鬼的破公寓里了……”
“你又想干嘛,君之牧你真的很自以为是,你很讨人厌!”
他看她这么宝贝这件外套越发恼怒,说得阴阳怪气,“你跟我在一起觉得很厌烦,那你知不知道最近你的小柱子在忙什么,唐聿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聿是个什么人我很清楚。”
“君之牧你才会这么阴晴不定,不是所有人都要依着你的脾气忍让你……我不要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乔宝儿气冲冲的骂了他一通之后,他居然突然沉默了下来。
君之牧静默凝视着她的眼神有些可怕,看入她的眸底,狠狠地盯着。
一瞬间的心虚,乔宝儿甚至有些后悔说了那句‘我不要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倔强与他对视,却心乱如麻。
一串清脆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这个空间响起,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寂。
乔宝儿反应过来,神色复杂低下头,抿了抿唇想对他说点什么。
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到床头柜拿起手机,机械地按下接听。
手机那头是一把陌生的声音。
乔宝儿还没开口询问对方是谁,握着手机附在耳边听着,脸色越来越复杂阴郁……
“我现在立即过去!”她突然急地对着手机回了一句。
一转身,撞上了一堵人墙,君之牧就站在她眼前,以俯视式的姿态,狠狠地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打算去哪里?”他的嗓音变得冷厉,很低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