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人再无法说出半句话来,宛若大海中的孤舟,不断顺着漩涡跌宕起伏。
这一情况持续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慢慢缓解,沈兰妮和任元浩同时发现,原本郁结在叶兰丹田位置的气,总算是化得一干二净,散入叶兰的四肢百骸之中。
此时,叶兰第一个发声道:“刚才真是凶险,你们没事吧?”
叶兰的声音中气十足,竟全然不似大伤之人该有的气息。
“没事,叶兰,你感觉怎样?”沈兰妮全身竟也觉得无比通透怡然,连未曾好得完整的旧伤,也一并好了个干干净净。
“我感觉好多了,只是,腹部总觉得有些胀。”
“气胀就对了,你运气不错,这药不仅帮你修复了受损的位置,甚至还顺道将你的丹田冲开,现在,你已经算是有修习两年内家气功的武人实力了!”
沈兰妮收回手掌,杨凌雪也跟着缩回手,咕哝一声道:“这就开启武人体质了?这药也太神了吧!”
“其实不一定是药的缘故,跟叶兰妹妹的体质也有些关系,甚至,某种程度上,还得感谢你身上所受的伤,激发了你体内的潜能。”
四人相继起身,叶兰素爱洁净见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染满了鲜血,故意躲在三人背后,跟着他们一道回了竹舍。
那青玄子果真如沈兰妮所说,受了此等重伤之后,那里还有余力顾得上报仇,竹舍尚好,只是一些竹编、茶具之类的散落一地。
“喂,天色也不早了,今夜必定是一场狂风暴雨,咱们四人不如在后院竹林小婷里烧烤,庆祝庆祝,怎样?”
杨凌雪眼睛里仿佛已经被烤串霸占,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三人没有答话,杨凌雪又踱步来去,缓声道:“你们想想,届时,风狂雨急,嘈切鸣叮,竹林萧瑟,就像一场天然盛大的交响音乐会,到时候,滋滋肉香,随风卷舞,美酒在侧,岂不痛快?”
“说了那么多,还不是为了那张嘴?”沈兰妮神补刀。
杨凌雪白了她一眼,心说我堂堂杨家大小姐吃个烤串都还要征求你们的意见,我牺牲多大呀,我在家的时候,只要打个响指,想吃什么有什么的,偏偏跟着你们遭这份罪。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她很快又翘首以盼的死死盯着任元浩,两只杏目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怕了你了,杨大小姐,大家先修整一下,再准备东西吧。”
任元浩说完便往叶兰的房间走去,像是有些放心不下。
“哼,满脑子都是叶兰,我被那只色猴子掳走了,也不来送送温暖,心里拔凉拔凉的。”杨凌雪小声咕哝一番,却被沈兰妮听了去。
“喂,我建议你还是先把脸洗干净吧,看你这模样,倒是和母猴子很像。”
“你也取笑我。”
两人打闹着,也各自洗漱换衣不提。
约莫十数分钟后,三女如参加选美大赛般从竹编的走廊缓步而出,沈兰妮身材高挑,走路的姿态俨然如同女王,一袭黑色连身裙将她的身材完美包裹,衣袖上戴着黑纱,头上红色丝带恍若云霞翻飞,恰到好处的将她那一张脸衬托得英气逼人
杨凌雪也同样身着白色素衣,也跟沈兰妮一样戴着黑纱,发束分向两侧,绾成雅典女神式的发髻,两腮绯红,俏丽灵动,虽然年龄和沈兰妮差不多,却看上去如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腰间跨着一个黑包,也不知里面藏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而最后踱步而出的叶兰,同样身着素白纱裙,空气刘海自然熨帖的散落额间,青丝随风飞舞,一颦一笑之间,如寒霜压枝,白梅傲雪,颇有古人遗风,而她,同样戴着黑纱,行走之时,脚踝上发出清冷的宫铃之音。
适时,狂风猛烈摇动着庭前的梧桐和枫树,枝桠互相碰撞,时不时发出令人不安的咔咔声,天顶乌云急速汇聚,白光穿空而过,狂雷炸响,势若奔涌浪潮!
“呐,你们没有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烤串的经历吧,激不激动?开不开心?”
杨凌雪提着一大堆切好、腌制的肉类,第一个冲入后院。
“说到吃,恐怕没有哪一个能够和她相提并论。”沈兰妮摇了摇头,提了一些瓜果蔬菜也跟着走了出去。
叶兰自然是提着酒水,冲着任元浩一笑道:“凌雪姐那么喜欢吃,真是无法理解那身材是如何保持的。”
任元浩也摇了摇头,扛着炉具也跟了出去。
天色渐沉,灯光渐起,青烟徐徐缭绕,竹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四周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可这一令人恐惧的场面,依旧无法阻止杨凌雪大快朵颐。
“喂,凌雪,师傅他老人家还没过头七,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啊?”沈兰妮手中虽然拿捏着肉香满溢的烤串,却丝毫没有吃的兴致。
“你看看我,差点忘了。”
杨凌雪倒了一杯酒,朝云青河坟冢的方向拜了三拜,而后将酒横向泼洒入亭前的泥土里。
“云大师,你为救我三人,舍了性命,小女子无以为报,便敬你这杯酒吧。”
看到这一幕,沈兰妮和任元浩也跟着做了一遍,心下稍稍好过了一点,而这时,任元浩借着手电光,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