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叽”一声,一把血淋淋的刀柄从那里突出。
虽然血次呼啦的,但我依然辨别出,那就是我的短匕。
“过来啊,过来啊,”他一只手冲我招着,另一只手握住刀柄,摇晃着往外拔,“我给你……好东西。”
血液从他的伤口处往外喷,很快,手术台就满是鲜血。
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在我身体里流窜,像恐惧,又有悲伤和愤怒。
“住手,”我嗫嚅着吐出这些话,“邪祟,放开他!”
我扑过去想要制止他的动作,然而,林君手一用力,直接把短匕从胸口拔出。
他癫狂地大笑着,惨白的瞳孔没有一丝焦点。
“拿着,拿着,”他使劲掰开已经傻掉了的我的手,把短匕塞进来。
“这是宿命。”林君意犹未尽地比划着胸口的伤,“这是齐家人的宿命!!”
我忍不住哭了,死死拽住他的胳膊:“走,我们走!现在还有机会,去看医生,去看医生……”
“快,用你的刀!”他喋喋不休地说着,“用你的刀,用你的刀!”
用我的刀?
我紧握住短匕。
因为,我看见。
那些模特,正往这里走。
灯光熄灭了。
“……他已经睡了两天了。”
黑暗之中,我听到机器运作的声音。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模特呢?林君……对了,林君呢?
“他的眼皮子在动!一平,一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睁开眼,第一个传达到脑子里的是尖锐的疼痛。
“二伯……”我痛得发抖,却没有力气叫,“林君呢?”
“林君?”我的二伯西装革履,“哪个?”
“就是那个白头发的。”
我转头,发现刚刚说话的是雀儿。
他没有戴墨镜,看起来很精神。
雀儿看着我,说:“放心,他昨天就醒了,但是没有久留。你二伯给了他点钱,他就走了。”
“雀儿,你——”
“我的眼睛好了,”他叹了口气,“你反而是伤得最重的那个。”
他指了指我的手,上面包着纱布。那股又痛又痒的感觉,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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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废墟里,肉给擦掉了一块。”二伯冷笑一声,“能耐啊,‘少家主’。”
我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就连雀儿,也罕见的露出心虚的表情。
我们两个都很怕二伯。他要罚我的时候,爷爷都没法求情。
“说说看,”他翘起脚,“你这一学期,还干了些什么好事?”
我和雀儿对视了一眼。
这个人呢,他会相信你的谎言,但是绝不能让他发现你撒谎。
我自认为对于“圆谎”没什么修为,于是就把这个学期的事和盘托出,雀儿在旁边补充。
二伯听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燃。
病房里寂静了半晌,终于,他发话了。
“一平,我知道,你跟我和爸一样,是静不下来的人。”他闭上眼,很无奈的样子,“我本以为,你能考上大学,就说明我们家转运了。想不到,还是甩不掉这个宿命。”
宿命。又是宿命。
也许是那个梦的缘故,我对这个词非常感冒,忍不住就问:“二伯,我们家有什么宿命?不就是做方士吗?”
他斜了我一眼,摇摇头:“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查,你不是能耐吗。”
我不敢做声,心里却记了一笔。
他换了一边叼烟,又说:“我不会拦着你。只是,不管怎样,替自己想想。”
雀儿在一旁深表赞同,结果二伯看向他,他就僵住了。
“云二少。”他把烟夹在指间,“如果你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不好管你。但我们两家是世交,一平的爷爷在世时,也对你颇为关照。
“所以,你也别嫌我烦,听我两句:常人过好寻常的日子,已是万幸;不要自讨没趣,牵扯太深。”
雀儿抬起头,似乎想要反驳,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二伯站起身,又盯着我俩看了一会儿,直把我们盯得抬不起头。
然后,他就笑笑:“哼,两个小鬼。我也不在这里给你俩添堵了,你们各自看着办。”
“对了,一平,”走之前,他给了我一张请帖,“既然你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今年三月份就跟我走一趟。”
这是什么神秘邀请函吗?
他一离开病房,我就拆开请帖,雀儿也伸过头来看。
“苍灵合会,三月中旬于清淼阁,静待光临……”他一字一字地念出声,“方士的秘密集会,嗯?”
我道:“差不多。苍灵就是青帝,东方司掌春天之神。我们这些方士家族的家主,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