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自说自话的家伙。
我揉揉太阳穴,正想和雀儿吐槽,就听到门栓“咔哒”一声,林君从门后面冒出头来:“对了,驱逐饿鬼的报酬我会分你一点的,记得通过我微信啊!”
话音刚落,门就再次合上了。听着楼道里越来越小的脚步声,我不由地松了口气。
那个人总算走了。我想,感到一股浓烈的倦意涌上脑门。
“他可信吗?”雀儿问道。
“不知道。”我说。打开手机,一个新的好友验证赫然在目。
点击同意,输入备注“林君”,看着那个呲牙大笑的黄豆脸头像,我躺倒在沙发上:“不过,我相信他的话。”
“一个邪道团体?”雀儿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嗯、呃,和黑社会比起来,哪个更危险?”
“现在没有黑社会了,不存在可比性。”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感到越来越困,“你去睡我房间吧,给我拿条被子。”
“喂,齐一平,我可不想睡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最终,我的意识陷入黑暗。
后面的几天,我给班长请了个假,又用了些中药,给他补身体。
一周以后,他终于脱离了一脸肾亏的模样,重新活跃在自己建立的超自然现象社团里。
然而,平静了一段时间,班长突然发消息说,有件事要拜托我。
我以为他又有些杂活儿之类的,没想到一过去,就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个女生。
“一平啊,那个,这位是姜琦学姐,隔壁英语系的……”班长支支吾吾,眼神乱飞,显得十分局促。
姜琦却是跨出一步,伸出手:“你好,齐一平。我听社长说你是名方士,有事想跟你商量。”
她顿了顿,又说:“有报酬。”
我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畏畏缩缩的班长,心里一阵无语。
我不善社交,曾经好好叮嘱过班长,没事别到处散播我的身份,免得到时候被当成动物园的猴。
这家伙当时答应得好好的,但估计上次狠狠撞了通鬼,人就飘了。
和姜琦握了握手,我心里想着,一会儿是烧张符打发打发她,还是直接拒绝。
谁知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帮帮我,我叔叔快被鬼压死了。”
奶茶店里,姜琦学姐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她是农村生人,从小与叔叔、奶奶相依为命。
就在最近,她的奶奶突然打电话说,她的叔叔出事了。
村子里有一家纸扎铺,也就是扎纸人做丧葬的,那家店的老板与她叔叔很熟。
有一天,村里有个人去世了,纸扎铺的老板就约她叔叔来帮忙。
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老板来到店铺,发现店门开着。他以为叔叔提前来了,也没多在意。
然而,一踏进店门,他惊呆了:店里面一片狼藉,纸人东倒西歪,纸钱遍地都是。地上还铺着厚厚一层烧纸的灰,其中有两个人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
奇怪的是,其中一个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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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没穿鞋。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骚乱。跑出门去,老板发现死了人的那家门口,聚着一大群人。
作为在丧葬业摸打滚爬这么多年的人,老板下意识感觉不对。过去一看,就见灵堂里,棺材大开着,里面的尸体坐了起来;而那位叔叔,则坐在棺材前,大张着嘴,一副痴傻的模样。
老板想进去拉人,可不知怎的,灵堂门口垂着的帘子总是缠到他身上,怎么也进不去。
突然,叔叔站了起来。他整个人摇摇晃晃,似乎有个人在上面用线牵着他一般。老板喊了几声,他没有反应。
紧接着,他一步一晃地走到尸体面前,用一个很诡异的姿势将它背到背上,然后整个人趴了下来,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爬。
当时所有人都没声了。那老板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院子里提了只公鸡,手起刀落,隔着帘子将鸡血泼到了尸体脸上。
叔叔喉咙里“咕噜”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时,人们才渐渐回过神来。哭的,叫的,以及跑的,不计其数。
老板非常镇定,硬拉了几个胆大的人,帮他把叔叔拖出来,又把那具尸体搬回棺中。
做完这些事,他回到店里,取了几根墨线,将整个棺材绑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准打开棺材,赶紧下葬。”老板说。
这时候,他俨然成为了人们的主心骨。家人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
听到这里,我感觉那个老板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姜琦的叔叔显然是被邪祟上身了。用至阳之鸡血覆盖邪祟的神识,再用墨线封闭它,这一套下来虽然略有粗糙,但作为应急措施,是非常有效的。
“然后呢?”我问道。既然这位老板是懂行的人,那么姜琦也用不着向我求助。
她顿了顿,眼神灰暗,喝了口奶茶,才说:“然后,他们两个就再没醒来。”
本来,老板嘱咐奶奶,每天要把枸杞、红枣等等烧成灰,用鸡血搅拌,画在叔叔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