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泉之战中,羽林军骑兵的最后一击奠定了正常战事的胜败。
可对于于果来说,他并不太满意秦国骑兵的建设,主要还是两点,第一规模太小,第二战术还未彻底完成转变。
固然,有了马镫之后的秦国骑兵在单人战力已经得到了升华,可是在整体战术配合上面,秦国骑兵并不算强,倘若再看一眼秦军如今可怜的骑兵数量,便不难得出一个结论,秦国骑兵依然只是一支辅助力量。
对于于果来说,他希望建立的骑兵需要成为最锋利的长矛,并在数量上需要保持一定的规模,否则将来无法对付匈奴。
在于果发明马镫之前时,秦国骑兵主要攻击方式还是通过弩箭,虽然也会配备戈与剑,但那都是在下马后使用,说白了还是骑马步兵。
直到马镫出现后,于果才将秦国骑兵转化成进攻力量。
至于另外一个关键问题,则是秦军骑兵的规模,它所受到现实的影响则更多。
这一点则让于果有些无奈,毕竟中原人不像游牧民族那样从小就开始点出骑术天赋,即便经过了后天训练后,也很难同游牧民族去比拼骑术。
好比秦军中的骑兵,就必须要求积累军功到五等爵才有资格参与,因此选择的都是秦军中的精锐,这也就局限了秦军骑兵的整体数量规模。
除了兵源问题之外,战马数量和质量也存在着严重的不足,目前秦军中除了羽林军的七千骑兵以外,其余各军中的骑兵数量加起来也不多,合在一起差不多只有两万骑。
实际上,这也相当符合历史。
在原本历史上,汉初时全国军队大约有六十万人左右,其中骑兵加在一起差不多也就三四万骑,根本不能跟匈奴几十万骑兵抗衡,这也给后来的白登之围埋下了伏笔。
对于后来的大汉来说,匈奴是一个永远抹之不去的羞辱,绝不仅仅只是一次白登之围,还有绵延数十年的羞辱、勒索,使得汉室几乎失去了与匈奴对抗的信心,不得不用和亲政策和大量的财货来换取安全。
在刘邦去世之后,匈奴甚至还给吕后写了一封国书,公然要求一国之母去给匈奴大单于侍寝,这是何等的羞辱?
从刘邦、吕雉,到文帝、景帝甚至是武帝,谁不是窝着一肚子火?
如此刻骨的仇恨一直绵延了整整数十年,直到汉武帝登基后,靠着文景二帝几十年的积累,再加上帝国双璧卫青与霍去病二人,才终于击败了匈奴。
试问,像这样的羞辱,是于果能够忍受的吗?
自然是不能的。
正因为如此,在刚刚缓解了联军攻秦的危机之后,于果就将目光放在了匈奴身上,在他心里,匈奴的威胁要远远大于项羽。
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掉匈奴,这才是他最大的目标。
为此,如何才能扩充出一支足够规模且足够精锐的骑兵呢?
.......
上林苑。
丞相子婴、赵婴,内史治粟内史赵孟、内史韩谈以及李信等人汇聚一堂,他们面前集体摆着这一道难题。
怎么才能迅速扩充战马的数量,乃至于骑兵的数量?
这不仅仅只是一道军事题,本质上其实是经济题,因为养马成本一直都非常高,需要投入大量的钱粮,甚至直到后世各个朝代,都是国家战略支柱地位。
在这个问题上,丞相子婴给出的答案便是从马政着手。
实际上,历史上的秦国能够从一个边地小国,逐渐发展成横扫六国的大一统国家,与秦国本身的养马传统也有一定的关系。
因此,在大秦一统天下之后,同样十分重视马政,增加了许多养马的厩苑,在养马的过程中,还专门总结了一套相马术,并且也设置了相关的官员,规定出了一套规范的养马技术,细致到设立了一套严格的征收刍稿的制度。
所谓的刍稿,其实就是马食用的饲料。
除此之外,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也都有一整套马政体系。
严格来说,有了这些体系,大秦的战马培养饲养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于果仔细思考了一遍,继续道:“如今朝廷马政尚算完善。只是养马规模却依然不大,这是什么原因呢?”
治粟内史赵孟当即拱手道:“陛下,养马所需糜费甚多,目前朝廷虽然在北地、上郡设立了官方厩场蓄养战马,可是这些牧场每年能够出产的战马数量也十分有限,如果要增加战马,必须要扩充厩场。”
说白了,得有钱才能养得起更多的马。
对于这个答案,于果心里是有底的,他沉声道:“朕决定在北地、上郡以及内史扩充马场,这件事应该交给谁去做?”
丞相子婴当即说道;“可以交给太仆正韩揠。”
于果不懂养马,也不懂怎么扩大马场,但是他能识人用人,当即便派人召见了太仆正韩揠。
在三公九卿当中,太仆的地位不算很高,但是油水却公认非常大。
于果需要这个人选不仅要足够有能力,也要足够清廉才行,否则真让其上下齐手,只怕到头来也出不了多少战马。
让于果颇为意外的是,太仆正韩揠的确属于一个真正的君子,此人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