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双脸上不见馁色,指尖轻划,点点红色荧光出现在她修长玉指间。足下小舟随着她的驭使极稳极流畅地飞回了他们这一方所在的阵地。
一胜一负。云瞳示意着自己大弟子上前。这最后一局便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了。
岭扶神色沉稳,平淡无奇的面容上一双眼睛极为明亮。他遥遥看着对面同样沉稳的鬼面男子一言不发地凌空飞来。结丹初期对结丹初期。岭扶不觉得自己有弱于对方的地方。
“道号岭扶。”
“道号钟丘”鬼面男子显然也是那与云瞳一战的修士的弟子。与其师尊不同的是,钟丘脸上的面具稍有不同,只有眉心的长长尖角,并无额上对称的副角。且相比其师尊,他身材修长,手腕和足间都绕着细细的沉香珠串子。
声音隔着他的面具传来,异常清晰。
岭扶在观察着钟丘,云瞳同样也是分了很大注意力在其身上。
无他,就从外在装扮上,钟丘是与其师尊最像的一个。
程恪仅仅炼气期,并无任何相关装饰。焰双筑基期,在其头发上有个小的鬼面具。而钟丘的恶鬼面具则是大小模样都几乎和他师尊相同。
云瞳心想,这是他们这一师门区分弟子修为和地位的方式吗?或是与其修炼的功法有关?
如果能从钟丘身上看出一些这一门的独特能力,就算输了赌斗,也收获不小了。云瞳紧紧盯着处于斗法中心的两人。
在那一战后,云瞳好好在识海中回顾分析了斗法中的种种细节。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他挫败的结论:若无白石观,他云瞳这个自开一门的金丹修士将会在十息内被另一个同阶修士轻易打败。
一个高阶大术就逼得云瞳自顾不暇,又是血祭法器,又是防御秘法。而另一个紧接而来的高阶大术,则迫得他动用了真正的保命之物,白石观。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有向那鬼面修士发出任何一击吗?云瞳苦笑。
差距,这就是差距。但……短时间,也没有太多办法。云瞳每次不到命悬一线的时候,绝不动用白石观。因这白石观从未让他失望过。因这白石观,一旦用出,其强大的隐匿传送本事,足以令对方修士眼馋不已。
这场赌斗,是鬼面修士那一方主动提出。各派三名弟子,三局两胜,赌注便是那径国的北部三州。
云瞳听闻赌注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北部三州莫非有什么隐秘。毕竟径国灵气断绝已久,又无任何于修士有用的特产。若无目的,不会有修士对此处感兴趣。鬼面修士这般强大,不应该会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此处才对。
要知道,云瞳还会经常来往于沧流洲和径国之间,不过是因为他本就出身径国,所收弟子,也大多是径国人。再加上他本身还在径国留有一段红尘事。纵是如此,他的三大亲传弟子,都非径国人。
径国要出一个有灵根的孩子,太难。且灵根品质都不怎么样。再三考虑下,云瞳还是尽可能收了那些出身径国的孩子,作为记名弟子。
云瞳对于径国,还是有那么一份情意维系着。只是随着他修为愈加高深,这份情难免就有些淡了。北部三州,能不输他也不想输,但是若是真的败了,他也不是输不起。径国出不了资质足够优秀的修士,注定了,死路一条。云瞳心道,我能护径国一次,难道此生此世都得护着么。恐怕……这次都难了。
高阶修士的直觉普遍很准,看着岭扶与钟丘随着距离拉近,彼此都是瞬间出手,毫不来情,云瞳心中闪过不妙的感觉。
这不妙之感,来得突兀,却强烈!
只见钟丘扯下左手上的一条沉香木珠串,状似随意地向前一抛。
速度极为惊人,眨眼间就直逼岭扶面门。
岭扶对此岂能没有准备。并不言语,一张褐色的纸符,蓦然出现在他面前。结丹修士要取出储物袋中的法器符箓等物,极快。几乎心念一动,便成了。
褐色纸符只有巴掌大,尺寸看着很是古怪。并非常见的样式,反而近乎正方形。这纸符甫一出现,岭扶的灵力就极快地触发了上面的符文。符文随着灵力流入,彼此间相互勾连,仿若活了一般,散发着明亮的法光,一下子从寄居的符纸上脱离,挡在了岭扶的面门前。
原本不过巴掌大的符文,随着其沟通灵力,脱离符纸后,蓦然放大成巨网一般,将岭扶牢牢遮住,即使是岭扶,在此保护下也生出了安全之感。
修士之间很早以前就有个共识:财侣法地。缺一不可。斗法之间的灵力必须要精打细算,那么一些必要的功能,如进攻、防御、控制等,除了本身要学习相应的术法外,也可用法器、符箓、禁制等来替代。
正如岭扶所使用的符箓,防御效果极好,所耗费的灵石,很多。若非是这么关乎白石观脸面的一战,他也舍不得用出。但在这一战中,岭扶觉得值。触发符箓所需的灵力只有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一丝,那么节省出来的灵力足以他来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岭扶目光灼灼地看向对面的钟丘,隔着符箓化出的巨网,隔着因为多次斗法而暴烈起来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