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昆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魁梧的身躯上,无论是裸露的背部还是脖颈,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粗糙的灰色鳞片。
似乎是听到了杰昆和捕鼠者走出房间的脚步声,那个异常魁梧的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
映入杰昆眼帘的,是一张极为狰狞凶恶的脸。
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中,有着野兽一般的黄色瞳孔,有着锋利獠牙的血盆大口两侧几乎已经延伸到面颊两侧。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看到这幅标志性的模样,杰昆也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
杀手鳄,本名为韦伦·琼斯,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返祖疾病患者。在病症的作用下,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皮肤逐渐长出鳞片,并且牙齿和指甲也变得异于常人的尖利。
一开始,他只是利用自己的特殊外貌在马戏团作为特型演员出场,通过和各种野兽搏斗来赚钱。然而马戏团的黑心老板克扣他的工资,逼迫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这些信息不仅仅是杰昆在前世的漫画中了解到,而是在芭芭拉给他的,关于哥谭曾经出现过的超级反派整理的档案中有详细说明。
在这个世界里,杀手鳄在某次作案中就被蝙蝠侠和罗宾逮捕,并被关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而在三年前小丑和蝙蝠侠掀起的战争中,杀手鳄在阿卡姆大规模越狱中失踪,然而也没有出来帮助任何一方,就这样销声匿迹。
后来,偶尔也有关于下水道存在的杀手鳄传闻,但据芭芭拉所言,经过蝙蝠侠的调查,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因此丧命。反而其中很多是黑恶势力杀人后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制造的都市传说。
不过众所周知,在哥谭,都市传说往往都会变成真实,这也是哥谭市的特色。
听到杰昆喊出他的称号,杀手鳄阴狠的黄色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只是被吓晕而已,在我打算问她话的时候——当然,待会可能就不会完好无损了。”
杰昆皱起了眉头,保持着把小刀架在捕鼠者脖子的姿势,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事先说明,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而已——是你的同伴先出手攻击我们的。”
“不是!我只是想要把你们赶出下水道而已,是你们首先残忍地——”
杰昆用力压了压手中的小刀,捕鼠者感到刀锋几乎要划破她脖子的皮肤之后,只好不甘地闭上了嘴。
杀手鳄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俯下身,用那有着尖利指甲的大手一把揪住薇姬的头发将她用力扯了起来。
“啊——好痛!救命啊!!!”
在头发被揪起的强烈痛苦中,薇姬从昏迷中醒来,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不用害怕,薇姬,我就在这里,你会没事的。”
听到杰昆温柔的声音之后,薇姬终于停止了惨叫,站稳了脚步之后,发出低微的啜泣声。
“我受够了......这就像是噩梦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薇姬近乎于崩溃的样子,杰昆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冷峻地看向杀手鳄。
“我们都交换彼此的人质,大家都是斯文人,没必要大动干戈。”
虽然杀手鳄的模样和斯文人,甚至和人类都有比较大的差异,但他却没有反对杰昆的话,松开了揪住薇姬的手——或者说爪子。
薇姬刚被放开,就手脚并用地往杰昆这边跑来,而杰昆松了口气,然后也将小刀从捕鼠者脖子挪开,用力一推将她推到杀手鳄的方向。
“老大,他们把那些孩子们都——”
“我知道,我是闻到血腥味出来的,然后顺着气味一路追到这里来。”
杀手鳄的声音虽然粗犷沙哑,但与其凶悍的外表不同,从他的语调中听起来却没有多少戾意,野兽一般的黄色瞳孔若有所思地看着杰昆和薇姬。
“杰昆,我、我刚才差点被——”
薇姬几乎是以脱力的状态扑到杰昆的怀里,杰昆轻柔地抚着她光滑的白皙的后背,感受到她那曼妙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不用害怕,我相信其中存在着误会,杀手鳄......琼斯先生刚才只是打算找你问话——”
“这种场面话就免了吧,而且叫我杀手鳄就可以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名字,也已经舍弃了作为韦伦·琼斯的身份。”
杀手鳄粗重地哼了一口气,然后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也不管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总之哥谭的下水道不欢迎你们,也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给我立刻滚回去!”
杰昆松了口气,既然杀手鳄有想谈判的想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只要你们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路——”
轰轰轰。
突然,一声低沉的闷响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杰昆的话,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地面正发生着剧烈的震动。
“地震?不对,这感觉就像是......”
杰昆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杀手鳄和捕鼠者,但他们两个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怎么会......我记得现在不是雨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