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至70年代,偷渡成了粤省民间的一种风气,对视偷渡为常事的边界居民来说,还能帮忙赚上不少的外快。
何宇还不是一样偷渡过来的,只是娄父关系够硬、路子够野、人脉够广,才在天津港口那边乘坐货轮直达香江。
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从城市到乡村,从孩童到老人,各色的群众以不同的方式向粤省边境靠拢。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或爬火车,或乘小船,或只身泅水,或攀山涉水,不顾一切,向着边境奔去。
这个时代的广州,群众常常自发去珠江中练习游泳,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日后的跑路中用得上,不少人从小便被家人安排学习游泳。
在宝安县由东至西长达150公里的公路上,外流群众一波接一波,如同浩浩荡荡的“南下大军”一般,奔向边境线。
宝安与新界交界的梧桐山,是到香江的必经之路,因此在1962年初,那里差不多每天都聚集了成百上千的偷渡者。
同时,边防也在这里重兵重武器布防,面对封锁,这些偷渡者自发组织起来,常常是青壮年手执木棍在前面,妇女和老人在后面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以示威的姿态强行冲关。
拖家带口的选择陆路偷渡,东方安保成员各个身强体壮的,当然选择海路偷渡,也是最危险的方式。
偷渡的地点一般是距离香江4公里的蛇口,那里的海边有大片的红树林,偷渡者往往会躲在林中,趁边防人员换岗的间隙迅速下水。
中英两国以水为界,不论潮涨潮退,只要一下水,就出了中方地界,东方大国则无权再管。
黑夜之中,有门路以轮胎作船,球拍为浆,有的甚至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就投入了惊涛骇浪的鹏城湾。
不知有多少前仆后继的偷渡者被海浪所吞没,以至于后来在蛇口搞开发时,挖掘机掘开土地,人们一次就发现了400多具偷渡者的尸骨。
粤省赶紧从各地抽调万余名官兵到宝安,同时在铁路、公路沿线的东莞石龙、宝安龙岗等通往边境的交通要道和前沿主要地段,设立堵截收容站,堵截收容跑路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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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年开始,内地想要坐火车到广州已经难上加难,粤省很多地方规定,只有凭单位证明,才能购买到宝安的车船票,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人们求生的欲望。
港府加强对行人的盘查,凡没有证件的就抓到警署,核实属于偷渡后,立即遣返。得知偷渡无望后,一批长期“住”在鹏城戏院门口的遣返民众干脆不走了,“回去是死,不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真是不容易啊,又有一大批人来到了香江。”王卫华感慨说道。
“我们当初这一拨人来香江真是不容易,错过了当初的时间,,,我当初从川省那边过来的,在火车顶上过了两天两夜,要不是当初人多,说不定晚上就从火车上掉下去了,,,后来从广州走路走到宝安,还都是走夜路,游泳的时候,50人只有22人活了下来。”武荣华唏嘘说道。
“我当初也好不到哪里去,还好有个好心人让爱国上了火车,我和卫夏两人也是爬火车顶过来的,还好爱国经过治疗身体康复了。”王卫华唏嘘说道。
“我比你们更惨,我老家是东北的,我在海上漂了三天三夜,结果却上了韩国的货轮,,,货轮到达香江之后,我放到了五个人,才成功脱离出来。”薛中良吐槽道。
“我比你们幸运一些,我成功到达香江的第二天,边境口竟然放开了,,,我们当初一块游泳的人也有30多人,12人被机枪射杀在沙滩上,6人途中体力不支,,,只是早行动了一天而已。”孙泽林苦笑道。
“老板,你是怎么过来的?1965年那时候可是非常困难的。”武荣华好奇问道。
“我当初在京城都不知道还有边境放开这回事呢,我岳父你们也知道,路子很广的,直接联系这边的捐客来办的,,,晚上开着几辆车离开了京城,直接开到了天津港口那里,坐着包船王的货轮来到香江的。”何宇说道。
“老板你的眼光真是独到,要是晚那么几个月的时间,恐怕就过来了吧。”孙泽林夸赞道。
“早在1963年的时候,我就和我岳父说起了跑路的事情,等到雨水高
。中毕业才跑路的,,,
其实我跑路也是受路易斯他们的影响,在1962年的时候,路易斯他们去京城旅游,我也才了解了外面的世界。
1965年的时候,已经就很不太平了,当时还是挺危险的。”何宇解释道。
“唉,这几十年的时间真不太平,随着了解的东西越多,心里也就越失望,,,”武荣华感慨说道。
“我参加过抗美援朝,也参加过越南战争,现在想想,真不知道两场战争有什么意义,,,而苏联却一直都没有进入正面战场。”耿长华唏嘘说道。
“那时候只能当苏联的小弟,美国打两场战争不一样都是拉着小弟一块参战吗,想要获得回报,必须付出代价。
这两个国家都与我们的国家接壤,也必须参战,否则边疆不宁,那后果也是不敢想象的。”何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