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闻言后又坐了下来,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悄悄推了推张叔,示意张叔来说。
张叔瞪了张婶一样,随后又笑呵呵的说道:“是这样的,你爸活着的时候,说是想要用你家的那套房换我家郊区的老屋,之前你爸找我念叨了很多次,但我当时想着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屋子,说什么也不能换。”
说着,张叔还叹了口气:“唉,早知道老谢走这么早,我当初就该和他换了,现在也是想着你应该能走出来了,就想问问你,你爸说的换房子这事,还做不做数?”
谢青州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啜着里面的橙汁,听到这他抬眼问道:“真是我爸说的?”
张叔被谢青州淡淡的目光扫过,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心下也有点嘀咕,怎么这小年轻半年多不见,成饭桶不说,眼神看起来还有点吓人。
但是一想到谢父才死半年,谢青州又是一个人,这些变化似乎又有些说得通了,反正谢青州父亲已经没了,其中事情谢青州也未必知道,都是自己说了算。
想通后,张叔点了点头:“对,是老谢亲口说得,我是你叔还能骗你不成,之前你爸总说在这钢铁楼里住着不舒服,想去郊区找个小院子住,后来怕你不习惯就没提到。等到你大学快毕业,他有一次看了我家老屋后,这个念头又起来了。”
说着说着,张叔开始沉默,长叹一口气后,才再度失落的开口:“唉,这是你父亲生前的遗愿,我知道会让你为难,但是不告诉你,我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啊,百年后,我也不好去见老谢......”
谢青州闻言只是点点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接,他读大学时经常不在家,只知道父亲帮人算命,除此外父亲还在捣鼓些什么东西他却是一概不知的。
但回想起父亲生前对张叔的态度,谢青州直觉张叔话里有问题。
片刻后,他想起末世前,他和张叔一家闹起来,似乎就是因为换房的事情,当年父亲去世的事情对他打击极大,毕竟他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却没想到半年不到,张叔就来找他说换房的事,这无异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但从末世重生回来的他,心境早已今非昔比。
一旁的张叔和张婶看着谢青州平静的反应,一时也拿不准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估摸着谢青州没有和他们闹起来的意思,张婶也忍不住开口:“虽然说我家的老屋在郊区偏了点,但比城里的房子要宽敞得多,院里有地,周围人少也安静,老谢当时挺满意的,不过我们还没来及商量具体事宜他就走了,所以我就寻思着让你张叔把你喊来商量商量,看看这房子还换不换,要是不换的话,我和你张叔也好做其他打算,听说你工作的地方在城边,那地儿离我家老屋挺近,你这回来一趟也不方便,要是住在那边,来回也就不远麻烦了.....”
话里话外,张婶都是一副“我们俩为你打算”的意思,但谢青州清楚,张叔张婶肯定是打着拆迁的想法来找他换房。
谢青州现在住的地方属于老城区,此前就一直有要拆迁的说法,尽管大家都不清楚什么时候会拆到这,但是有一点大家却很明白,这些老楼房一旦动迁,那么到手的就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这几年都没人想着卖房或者换房。
张叔的儿子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想到这,谢青州有啜了口橙汁。
不论以后拆不拆迁,只要自己同意换房子,那么以后张叔儿子结婚用的房子就能余出来,手头势必能多出一笔能够随意支用的钱款。
想到这,谢青州不得不承认,张叔张婶两人这算盘打得实在是妙,更别说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在末世开始前两个月,这片城区还真开始动迁了。?但据他后来的经历来看,直到末世开始,这片城区的真正动迁工作也没落到实处。
不过谢青州并不打算明说,只是因为刚在人家里吃了一顿饭,谢青州也不好当场拒绝,只是随口回到:“房子我不打算换,但是卖可以考虑。”
听到谢青州的话,张叔夫妻俩对视一眼,张叔更是急匆匆地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个老城区虽然一直有拆迁的传言,但这么久没动静,可能也拆不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两家换房子,叔也不让你吃亏,再给你添个二十万?虽然说你家房子一百多坪,但老城区没什么人会买,再加上我家老屋也不小,你也不吃亏,你看怎么样?”
谢青州放下杯子,也不反驳,似是想开口但又停顿几秒:“这样吧,张叔,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张婶闻言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张叔瞪了一眼:“换房也不是什么小事,是该让青州好好想想,没事,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慢慢考虑,三五天的,换不换给我们个答复就行。”
谢青州闻言点点头,既然饭也吃过话也说完,那么他也是时候告辞了。
跟两人客套完,谢青州刚走到门边,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他正好和回家的张宇碰上。
张宇是张叔的独子,比谢青州还大上两岁,谢父在世时,谢青州曾听父亲提过几句,说张宇毕业后没出去找工作,倒是整日不着家,回家只知道和张叔张婶两人要钱。
张宇看到谢青州站在门口,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