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似笑非笑:“不用装了,我能看出来。这药你有什么用,我不追究,只是需要提醒你,交给你这些办法的人,应该居心不良吧?”
她声音沉稳,带着些凉意:“这药,虽然看上去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大,但因为你持续使用,里面的好几味草药会逐渐掏空你的身体,到最后,石药无医,迅速衰老,成为一具……干尸!”
云若柳吓得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坐在面前的那个男人,心脏砰砰直跳:“不……不可能吧?”
白绫稚摊开手,手心是一颗药丸:“有什么不可能,你们这些京城的事,我不掺和,也不想说。只是这种需要人命维系的东西,恐怕你需要考虑一下。”
“毕竟,这人到底是在利用你们,还是想要毁了你们一家,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想必你爹娘的身子应该也不好吧,偶尔头疼脑热,虽不是大病,却比较频繁。”
云若柳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甚至都无视了苏楮墨复杂的眼神。她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多……多谢阁主,我还有救么?”
白绫稚心里冷笑,表面却淡淡的:“来的还算及时,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停止使用那种东西,否则只要出现第一道皱纹,后果就再也不可逆,迅速衰老。你长的也不错,应该不会想变成那副鬼样子吧?”
云若柳慌忙的答应下来。
白绫稚把药丸递给她:“我在很早之前也治疗过一个你这样的人,只可惜他不听劝,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干瘦如柴,被当成怪物烧死了。”
云若柳都要吓疯了,也不管这药丸到底是干什么的,连忙吞下去。
白绫稚这才开口:“这药丸,可以清理你体内的一部分毒素,只是你用的时间太长,所以一时半会无法根除。”
“只要清除掉体内的毒素,你的身体自然就会康复。”
“但倘若再累积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云若柳慌慌张张的磕头道谢,又付了大量的钱,买走了几颗药丸,就和苏楮墨一起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白幼渊才一把扯下面纱,扯掉面具,将头上两个可爱的女童发髻解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娘亲,你为何不直接拆穿她?”
白绫稚轻笑一声:“云家的背后,可是有个大人物呢。现在拆穿无异于打草惊蛇。”
她垂眸,掩去眸底的暗芒:“所以,要先给他们种下怀疑的种子。另外……断掉这种东西,我才有办法解蛊。”
收到信号已经赶过来的云晴有些不解:“主子,那万一您不得已需要暴露身份,云家岂不是会想方设法除掉你?”
白绫稚唇角微勾:“不会,他们对这种药有充足的信心。”
她手轻轻敲击着桌面:“这药有一个副作用,就是让人健忘,会逐渐忘记以前的事情。所以他们会觉得,即便我撞破,甚至认出来是他们下的毒,也会逐渐忘记。”
云晴目瞪口呆:“主子,到底是谁研制出这么恶毒的东西?!”
白绫稚摁了摁眉心:“大概,是想要取苏楮墨性命的人。”
她起身,打了个哈欠:“走吧,回去和苏楮墨估计还能再吵一架。”
云晴:“???”
虽然她不能理解,但还是回去之后就带着白幼渊睡在隔壁屋里了。
白绫稚在房间里点了自己配置好的香料,果然就听到苏楮墨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
“白绫稚,若儿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的错!”
她毫不意外的掀起眼皮:“哦?你说说看,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就知道,在回去的路上,云若柳肯定要给苏楮墨圆谎的,胡扯一个理由,解释她长期吃的是什么药。
果然——
“若儿今日去了凌云阁,阁主说她身体透支的严重!本王这才知道,为了续命,他们被人骗了,剜了她自己的心头血当药引!”
白绫稚都要笑出声:这倒是个很好的谎言,云若柳骗苏楮墨,说自己长期吃的药是为了调养身体,只是代价是,用自己的心头血为引。
妙啊!
苏楮墨果然就心疼的无以复加,跑过来找她麻烦了。
白绫稚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苏楮墨,是我逼着她救了你,还是我逼着她用自己的心头血了?”
苏楮墨微怔,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是啊,他刚刚到底……为什么生气?
苏楮墨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只要一和云若柳待在一起,就会控制不住的埋怨白绫稚,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绫稚倒是有些意外:哦吼,看来自己的药丸起作用了?
若是平常,哪里是三两句话能够解决的?苏楮墨指不定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等着和她吵呢。
然而她终究还是想多了。
苏楮墨在短暂的愧疚之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是你让凌云阁阁主见若儿的吗?”
他盯着白绫稚的眼眸:“